她正欲回答我的话,一个身着朱砂色交领长衫的男子从大堂内走出来,在场唐门众人皆单膝跪地,拱手道“属下叩见门主。”那女子也行一个万福道“夫君大人。”
我站在原地打量着他,若是不知道唐冶为人的人,或许会觉得他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间颇有一些洒脱的气质,好看的小说:。可仔细深究,他那种目空一切的神色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散发出来,略一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寒公子了,感谢你送姨回唐门。”
我亦拱手道“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唐门门主,久仰大名。”话间我探了一丝内力出去,纯寒的内力萦绕在梦灵雪儿身上,让她略为镇定一些。
唐冶让手下抬了棠知琴到厢房诊治病情,而我们一行人则随着他进入大堂。我没有放过唐冶那眸光中的一丝探寻,狡诈狠毒如唐冶定会多番追问棠知琴,只可惜,棠知琴心目中只有我这一个主子。
我们在大堂坐定,立刻有厮奉上上好的南江玉水银针,我端着茶盏略略皱了皱眉头,遂即又把茶盏放下。唐冶侧首微笑道“这南江的玉水银针甘醇浓厚,也算得上的顶顶的好茶。怎么,寒公子看不入眼。”
我莞尔,摇了摇象牙扇道“话也不是这样的。我母亲从教导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唐门制毒闻名于江湖,虽然生护送知琴姐来到唐门,可毕竟唐门与梦雨楼还是多有纠葛的。”
唐冶轻轻一击掌道“寒公子果然够爽快,唐某十分欣赏寒公子的爽快,你这个朋友,唐某交定了。”
我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道“果然是清新醇浓,好茶。既然唐门主愿意结识生,生自然是乐意之至。”
哼,我早就清楚他的茶盏中没有投毒,就算有毒,我也百毒不侵。唐冶一脸诚意道“既然寒公子都已经到了唐门,不如就由我唐某做庄,邀请寒公子在唐门住几日。”
我收起折扇,一拱手道“呵呵,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实话,就算门主不邀请生,生也会求门主让生暂住几日。”
唐冶蹙眉,关心道“不知寒公子何出此言。”
我微微红了脸,思索片刻道“是因为……生……听知画姑娘也随门主夫人来了蜀地。既然到了蜀地,知画姑娘想必定是居住在唐门,所以生才有这个不情之请。”
开头两句结结巴巴,之后一鼓作气,配上脸上的潮红,想必谁人都会觉得我是个落入情的愣头青。
唐冶脸上顿现一股了然之色,虽然只是一瞬,可也被我瞧得一清二楚,他随后又问道“听寒公子兄妹之间有些误会?”果然,在唐门铺面上的那一出戏演的恰如其分,我假装没有察觉他对我们的监视道“哎,也算不得是什么误会。此事来话长……”
棠知书在一旁轻轻出声道“寒公子,此事关系重大,不如您长话短,亦或慢慢道来?”
我叹一口气道“当日湖边一见,生对知画姑娘是颇为动心的。可是那时年轻气盛,门主或许能够理解生的心情,总觉得年纪尚轻,不愿意太早安定下来。”语毕求助似的看了唐冶一眼,他本着男性的心理点点头道“我也听闻了,五年前寒公子不过十七岁,确实是年少轻狂了些。”
我继续道“当天棠晋前辈也来找过我,我本是应予几日后给他答复,心里已经准备上门提亲了。毕竟像知画姑娘那样知书达理又貌若天仙的女子,总是让人难以抗拒的。”脸上带了几分憧憬,扫了唐冶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想来他对棠知画有意的事情确属实情。
棠知书显然也是知情了,趁势又问道“那为何寒公子会突然失踪?听杏儿,寒公子的妹妹曾经出言侮辱知画。”
我满脸悔色,垂首道“生自幼定下一门娃娃亲,可是生并不知情。此事只有舍妹和师傅知道,当日夜里舍妹告诉我知画姑娘曾来找过我,言辞闪烁,想必她定对知画姑娘出言不逊。舍妹与我那娃娃亲的未婚妻颇有些情谊,打心底希望我取那位姑娘为妻。哎……舍妹自幼娇生惯养,没想到竟会在知画姑娘面前失礼。隔日早晨我就收到我师傅的手札,让我即刻启程前往琉球学艺,我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找人知会知画姑娘一声。哎,总之是生大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