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反常,各大媒体竞相报道,将社会各界的目光聚拢于此。很多专家学者不约而同来到莲花山脚下那座名不见经传的偏僻小城----千山市。
就读于dl美术学院的杨袭天最近心情不爽,听闻此事颇感好奇,第一时间便以写生为名请假赶往千山市。美术学院的管理相对松散,很容易就请到了假期。
千山市是一座新兴小城,是开发莲花山的副产物。如今却是名声鹊起,游客数量在短短几天时间里连翻几倍,使得千山市的接待能力达到极限。那些兴冲冲赶来的学者、游客,哪里知道,他们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
袭天的家距离千山市很近,相隔不到百里。当他在家耽搁一天后,整个小城已经人满为患,好多游客只能露宿街头。盲目的人们,为了瞒足好奇心,蜂拥而来。
袭天小时身体不好,家里长辈曾带袭天来过多次,虽然小却依稀能够记得当年借宿寺庙中的情景。老辈人都是迷信的。借着傍晚的余辉,袭天直接背着背包和画板,沿着新修的山间公路向山里走。
一路行来,山中的雾气变得浓重了很多,好像已经将整座大山与外界隔离开来。袭天觉得,他已经进入另一个世界,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世界。可仔细看时,这山边的花草树木,依稀还长在当年的位置。
夜晚的行人并不多,稀稀落落有那么三三两两的游人向山下赶,也都显得形色匆匆。
浩渺无边的天之尽头,每隔30分钟就会有一道闪电落下,融合进雾气形成一小块巴掌大的七彩霞云,散发着七色云光。云光只是一闪便随着闪电的强光一起消失,云霞也失去了踪迹。不是机缘巧合,你根本就无法发现它的存在。袭天却发现了。
四个小时后,一座建造在两山峰之间的寺庙的影子变得越来越清晰。
高大的朱红色山门颜色光鲜,显然从新漆过不久。山门上有一块长两米五,宽一米的红色匾额,上面著名文学家王尔烈的亲笔题词,金色的‘龙泉寺’三字格外显眼。
“啪,啪啪,啪,啪啪。”
山门外袭天叩打门环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寺内,在夜空里回荡。山林中已然休息的小鸟被这不和谐的声音惊醒,扑簌簌飞向高空。
龙泉寺与景区其他的寺庙有些不同,是相对独立的,如嵩山少林寺一样的存在,只是没有少林寺那般名声在外。作为一座有着千年历史的悠悠古刹,竟然如此默默无闻。
十分后,才听到门里传出脚步声。袭天不禁暗暗感叹,如今的和尚也变得懒惰了,才十点竟然已经睡了。
山门开处,一个光溜溜的脑袋探了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僧人,约摸十四五岁的样子。
“施主,有事么?”小和尚双手合实,向袭天行礼问道。袭天赶忙还礼:“小师傅,我是来山中写生画画的学生,因为最近来莲花山的游人太多,山下旅馆都住满了,连街道两边的长凳上都住了人,实在,实在没办法,希望小师傅能行个方便,其他书友正在看:。”
“噢,原来施主是想借宿。出家人本来应该大开方便之门,可是最近借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寺内已经没有空余的房间了。而且,掌门方丈已经示下,不再留宿,还请施主原谅!”说完便退了回去,作势关门。
袭天一听,心凉了半截。龙泉寺是距离山口最近的寺庙,若是去其他寺庙道观借宿,恐怕要走到天亮了。背着几十斤的背包和画板一路行来,他已经有些累了。见对方关门,心中立刻极了。连忙上前一步,将手伸进门中。他的这个举动,倒是下了小和尚一跳,急忙用力将门稳住。这山门高有五米,宽两米,乃是用十几公分厚的实木打造而成,少说也有几千斤重,别看关得缓慢,这要是真挤上也非把胳膊挤折不可。
袭天面上陪笑:“小师傅,我是了凡大师的朋友,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他特意将‘大’说得很模糊,而将‘了凡’两字说得明白清楚。听了袭天的话,原本神情木然的小和尚不由一愣,眉头一动,仔细端详袭天,满脸的疑惑:“你真的认识了凡?”
袭天上前,看向小和尚,见其眉宇间有一颗朱砂红痣不由一愣。
“你是了凡?”袭天不敢相信的问道。若不是那颗红痣,袭天还真认不得他了。四年时间,说长不长,却足以将一个孩童变成一个俊朗的少年。小和尚双掌合实口念佛号“无量佛,贫僧了凡。恕小僧眼拙,不知施主是?”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袭天不由笑了。“小秃瓢,一别四年,难道说真的把我给忘啦?”若是别人叫和尚‘秃瓢’必然引得对方不高兴,不要说借宿,不呵斥你几句都是那僧人有涵养。可了凡听了却是神情一滞,四年前的一幕幕不由浮现在眼前。
那是身为孤儿的他十年来最快乐的日子。第一次与山外一香客家的孩子打架,第一次被人骂娘,而后竟成了朋友。两人第一次一起偷贡品吃,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杀了一只山鸡和他一起烤了吃,也是第一次被方丈罚背《金刚经》一千遍。
“你是,你是‘药罐子’?”他有些不敢相信,当初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