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在陈森然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几乎是在这个词闪过的那一刹那,陈森然就下意识地朝着战争学院的方向看了一眼。
直觉上,他感觉到了有什么事的发生。
但实际,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只有秘制的灰色丝线制成的车厢布帘在他的眼前安静沉睡。
“怎么?”古拉加斯的感知何其敏锐,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陈森然的异常。
“没什么,。”陈森然摇着头正想再说些什么。
马车停了下来。
车厢外寂寂无声,连车轮的单调声响也消失。
安静的像是一片死地。
“老杜,发生了什么?”陈森然面无表情地朝着车厢外发问。
他相信老杜还活着。
这个世界能够无声无息的杀死的老杜的人应该还不存在。
如果真的存在,那么陈森然也就可以选择在车厢里享受他最后的人生了。
“我想……是有麻烦找上我们了。”老杜的声音很沉,语调有些收不住的发紧。
这说明他很专注,专心于他面前的他所面临的东西。
是个大麻烦。
他不得不认真对待的大麻烦。。
值得老杜认真的大麻烦到现在为止,似乎只有伯纳姆将军。
一个堪比伯纳姆将军的大麻烦。
陈森然直接掀开了车门上的帘子。
下一刻,他见到了地狱。
一个整个广阔到近乎无垠的平原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数量骇人的尸体。那些尸体的死相无一不是脸孔苍白,全身干瘪。就如同被吸干了鲜血。
而最诡异的是,他们看起来像是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岁月,却没有一具呈现出**的迹象。
这些像是不朽的干尸如同蚂蚁一般层层叠叠着交缠在一起布满了整个平原,并最终像是河流一般交汇在了整个平原的最中央,簇拥起了一座在整个平原上显得无比突兀的高山。
高山上有一座寺庙,从陈森然的角度,以陈森然那可怖的目力可以勉强看到那一座寺庙的岁月斑驳。
毫无意外,毫无疑问。
那一座寺庙里就该是住了一个爱吸人血的吸血鬼。
他们很不幸地误闯进了传说。
陈森然看着面前的堪称壮观的地狱景象。有过那么一刻的失神。
而站在他的旁边的古拉加斯则是直接一口酒喷了出来,整张脸无比的难看。
幸好小安妮还睡着。。
这应该算是陈森然唯一的庆幸,他调整了一下怀里的小萝莉的睡姿,让她尽量不在醒来的一瞬间看到那无比可怕的场面。
“其实,我们可以绕着走的,虽然……”古拉加斯有些不确定地咽了口带着酒的唾沫,脸色无比苦涩地说。“我们靠的实在是有点近。”
“没办法的,早在一刻魔法时前,我就已经来到了这里,我试图绕过去,但……”老杜有些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他手里的长长的马鞭,就像是在抚摸着他的月下美人。“我失败了,三次,每次我都回到了最初的入口,所以……”
“我们被盯上了。”陈森然微微耸了耸肩膀,看着面前的魔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以再试一次。”古拉加斯又咽了一口唾沫,其他书友正在看:。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似乎是那个有关于吸血鬼的血色梦魇又一次在他的脑海里翻涌了。
“也许那位爱吸血的朋友想要见见我们。”陈森然沉默了很久后看着那座突兀的高山上的老旧寺庙,笃定地开口。
“不。森小子,我打赌你一定不想这么做。”古拉加斯摇着头,无比抗拒就地将视线从那座在初晨的阳光里竟然还有点庄严地寺庙上移了开去。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陈森然还是笃定地说着重新坐回了车厢里,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鲜红的极品梅林酒开始轻声哼唱摇篮曲。
因为小安妮有要醒过来的意思了。
“你……”古拉加斯有些无言地看了一眼陈森然,最终也坐回了车厢。
“走,老杜。”陈森然打了个响指,示意出发。
朝着那座传说中的恶魔栖息的山峰。
适应性极强的灰色马车在尸体和尸体堆里如履平地般地前行。
那种碾着干瘪的尸体上的绵软震动感,如果没有看过外面的血色场景的话,还真有点像是行驶在棉花上。
太阳渐渐地升高了起来,渐暖的太阳洒在那些早已失去了生命不知道多少年的尸骸上,应和着那一辆尸骨平原上唯一的马车里传出来的悠长的摇篮曲,有种无比诡谲的美丽。
“吱嘎——”
马车在半个魔法时后停在了那一座高山之下。
陈森然抱着小安妮从马车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刚好醒了过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