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经很深了。
陈森然喝下了第三杯麦田守望者后从吧台前站了起来,准备带小安妮回家。他踱步到那张躺椅旁准备伸手去把睡的有些不安分的小萝莉抱起来。
朦胧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遮盖住了酒馆里的桌椅,四周安静的过分。
陈森然弯腰的时候微微闭了闭拉牛牛睁了开来,然后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将小安妮抱了起来开始向门口走去。
临到门口的时候,陈森然顿了一下,转而开始向后院走去,轻微的晃动让睡的本就不安稳的小安妮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你回来了啊?”小丫头有些睡眼朦胧地嘟囔了一句,在陈森然的怀里调整了一下睡姿又闭上了眼睛。
“恩,你睡吧,很快就回家了。”陈森然轻声在小丫头耳边说了一句,缓缓走到了车夫老杜的门口扣了扣门。
“咄咄——”轻微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
隔壁的房间里光影闪动了一下,萨科探出了头看了一眼陈森然后又拉上了厚重的窗帘。
“今天不走回家了呀?”小丫头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恩,我要见一个人。”陈森然理了理小丫头的粉色秀发漫不经心地说。
“哦。”小丫头倒是不在意这些,很快就又睡了过去,在陈森然的怀里她总是很容易入睡。
“吱呀——”门开。老杜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抱着小安妮对着他笑的陈森然,不带一丝客气地问:“用车?”
“是,麻烦你了。”陈森然完全不介意老杜的态度,甚至还微微躬了躬身子。
“等会。”老杜直接无视了陈森然的恭敬,快步走向了马厩。
陈森然看着老杜挺得笔直的身体以及那双如同白玉一般手掌,摸着鼻子笑了笑。
车很快从灰色橡木树后院驶了出去,陈森然什么都没有多说,但老杜很自然地将马车赶得很慢,还走了一条会绕很多远路的路线。
陈森然没有将小安妮放在马车的车垫上,因为马车有些晃荡,他调整了一下手臂以便让小萝莉睡的更舒服一些。
“出来吧。”陈森然一边将小丫头的小脑袋从自己的怀里抬起了一些,一边对着点着一盏暖色魔法灯的车厢内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一把有些尖细的声音从车厢的角落里突兀地响了起来。随着声音之后的,是一个有着蓝色皮肤,红色头发,尖牙利嘴的女人,她的眼睛在暖色的光照下还是带着一些闪动的光芒,显得野性而狡黠。
伊芙琳。
“如果我说我在巷子里就发现了你你信吗?”陈森然拉起了一角车帘,瞥了一眼外面安详的夜色,眼神游离了一阵。
议会的爪子还真是跟的紧啊。
“不信,如果你那个时候发现了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我算计进去,而不是像条死狗一样在那里挣扎。”蓝皮肤的女杀手的嘴巴一如既往的毒,“我男人可是说过,你这家伙可是跟我们一样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同类啊。”
“过奖。”陈森然笑得灿烂无比,仿佛是很喜欢伊芙琳对他的夸奖,“言归正传,你找我有事吗?”
“你说呢?”伊芙琳笑着龇了龇她那口小尖牙,尽管是笑得笑意都爬上了眉梢,可是还是有一股止不住的煞气透过她的眼睛传递出来。
“崔斯特之前没有跟你说他会去哪吗?”陈森然收起了笑容,有些懒得继续和她扯皮,更重要的是,怀里的小丫头被伊芙琳有意无意散发出来的杀气刺激的有些睡不安稳。
“那个死没良心的,把我丢在一个旅馆就跑了,只说了来找你办一件大事。”伊芙琳一说起她那个同样恶贯满盈的王八蛋配偶立刻就换了一副嘴脸,一脸的春情荡漾,欲说还休。
陈森然不由得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我们是一起去办了一件大事,但是中途就失散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他想要耸一耸肩膀,但考虑道怀里的小安妮还是忍住了,其他书友正在看:。他把话说的有些绝,自然是因为他不太想和这个女人扯上半点关系。
这个女人可是出了名的难搞。而且小丫头也很讨厌她。
“可是他失踪前最后见到的人就是你。”伊芙琳的语气有些蛮横。
“所以呢?”陈森然挑了挑眉毛。
“所以我决定一直跟着你,直到那个死没良心的回来。”伊芙琳理所当然地说。
“我讨厌别人跟着我。”陈森然收起了笑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伊芙琳,这种态度已经很明显地告诉对方,我很不爽了。
“你没得选。”伊芙琳得理不饶人,咄咄紧逼。
陈森然垂下了眼皮,右手手指开始搓动了起来,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神经质至极的女人,他的耐心到了极点了。
空气里开始有轻微灼热的气味开始蔓延。
伊芙琳毫不示弱地盯着陈森然,一把精致的匕首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