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罗兰的历法纪年无比接近于陈森然上一个世界的阳历纪年,而且也设有新年这个陈森然倍感亲切的节日。
从那只绿皮肤异型走后的十几天到新年前的这一天,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不曾停歇。而至于那只扬言要回来吃掉陈森然作为报答的怪物,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有没有从那无边的风雪里活下来。或许,那个家伙已经在某个温暖的地方猎杀到了一只驯鹿,正痛饮鲜血,它的身体快速进化着。又或许,那个家伙已经被某个变态的科学家做成了标本也未可知。
总之,陈森然已经不关心它的死活。
因为今天是旧年的最后一天,再过几个魔法时就将迎来新的一年,算起来,陈森然来到这个世界也快半年了,这是他新生的第一个新年。所以他不想再去想这些烦心事。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雪还在下,陈森然端着杯红酒坐在庭院旁的走廊里,有些微醺地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好看的小说:。
庭院里的白玫瑰已经被搬空,长时间的降雪已经积满了整个庭院,几乎快要蔓延到走廊上。
小安妮穿了一身毛茸茸的衣服正不顾风雪在大雪里玩的欢,陈森然抬起头瞥了一眼,发现小丫头正笨手笨脚地在堆一个雪人。
小丫头显然堆得很认真,全然没有感觉到四周的寒冷,小脸被冻得通红。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森然的视线,小萝莉一下子兴奋起来,“大坏人大坏人快来看,我堆得好不好。”
陈森然无奈地笑笑,放下了酒杯走到了小安妮的身旁,仔细地开始观察起这个巨大的雪人。
从外貌上看,这似乎是一只熊的样子,恩,有点像提博斯,陈森然看了一眼小手也一片通红的小丫头,有点心疼地拉起了她的小手,准备替她撮一撮手。
刚想夸她一句,很有艺术天分嘛。陈森然就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喷嚏声,只见那个雪人浑身震了震,他很是狐疑地看着这个雪人,心想难道又有什么外星生物来了?
马上他又听到了一身沉闷的喷嚏声,这一次雪人震得更加厉害,直接将雪人熊的脸部震塌了,然后陈森然看到了提博斯那张无辜加可怜的熊脸。
“你……”陈森然嘴角扯了扯,他本来还在想怎么那么栩栩如生,没想到是正品被埋在了里面。
小丫头看见漏了陷,整张脸变得很臭,狠狠地斜了一眼可怜的胖熊,“都叫你不许动的,今晚不准吃饭。”
提博斯浑身一抖,也不知是被小丫头杀人的眼神吓到了,还是被不准吃饭的处罚吓到了,它发出了一声难言的吼叫,显得可怜无比,像是年夜里被地主收租的可怜贫农。
陈森然看着这有趣的主仆两,忍不住在小丫头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下,“真是笨姑娘呢。”
小萝莉本来就通红的脸变得越发地红,像是一只小苹果,她扑进陈森然的怀里,细若蚊呢般道:“讨厌……”
陈森然将她抱起,抬头看向了已经变得漆黑的天空,雪纷纷下,生活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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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一顿丰盛的新年晚餐,小安妮早早地被那个终于肯暂时摘下斗篷的暗影巫女大人用温暖地笑容哄到了房间去睡了。而陈森然则被哈斯塔留了下来。
宽大而简洁的餐厅里,桌布换成了暖和的奶黄色,魔法灯也换成了昏黄的颜色,一壶温热的麦茶被摆在一侧冒着淡白色的蒸汽。一切在这个新年的雪夜里显得温暖而舒心。
所以哈斯塔也没有谈及一些大煞风景的话题,只是谈一些奇闻异事,一些过往的有趣故事,一些小安妮的成长小事。
陈森然配合地闲聊着,其实也不是完全出于一种应付讨好的态度,事实上对于一个从小就没有家没有家人只有刀剑的杀手来说,在这一刻他真的产生了一种家的感觉,这些闲谈与温暖让他获得了这二十年来少有地安详与快乐。
在一个险恶无比的大陆上和一只老狐狸谈到有家的温暖?陈森然觉得这个事实荒诞而又无比有趣。
时间缓缓流过,一壶温茶已经见底。陈森然站起身向哈斯塔告别,语声轻和,不复平日的锋利与机锋暗藏,只是单纯的告别,简单的像是在探望完长辈后恭敬离去的晚辈。
“喂,年轻人。”哈斯塔喊住了即将带上门的陈森然。
陈森然抬起头,隐约猜到了这个中年男人要说什么,好看的小说:。
“好好对安妮。”
陈森然毫不意外,他看着这个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温和无比的男人点了点,“好。”
只是一个字,但是却少有的坚定果决。
门关上。陈森然和哈斯塔都无声地笑。
雪纷纷扬扬地下到了后半夜,越过了旧年的最后一刻,落到了新的一年的大地上。
陈森然没有睡,开着因为新年到来而被布置成昏黄色的床头魔法灯看着一本《瓦罗兰通史》。
这是他第一天来到这里时看的拉牛牛页已经有些褶皱,他曾不停歇地翻看过七个昼夜。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