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打开。”姜夔略显迫切的说着,仿佛对竹简中的内容很是饥渴。
赵飞燕单膝跪在地上,将竹简就地一滚,竹简瞬间摊开,竹简所用竹片薄如纸张,这么一卷竹简摊开之后,长度竟有丈许。
如此精细的竹简看的余杭眼睛发直,传说中,竹简不是又笨又重的东西么?怎地也能造的如此轻巧呢?
余杭伸头看去,只见竹简上书写着小篆体,画着抽象派的图画,余杭全然看不明白,因而不耻下问的道:“赵师叔,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秦陵栈道。”姜夔眼睛一霎不霎的盯着竹简说道。
“秦陵栈道?”余杭听得两眼冒光。“是不是秦朝秦始皇的那个秦陵?”
“不是他还会有谁?”赵飞燕白了余杭一眼,在她眼里,余杭仿佛是个白痴一般,提的问题毫无深度,余杭的表现也的确像极了白痴。
“秦始皇陵不是在西安么?”余杭对秦始皇陵略有兴趣,这是他穿越之后,听到的唯一一个关于历史的靠谱问题。
“西安?”姜夔皱了皱眉头,对西安一词毫无印象。
这也怪不得姜夔,西安是现下的叫法,在秦朝的时候,西安隶属于咸阳的一部分,在西汉的时候,西安又叫长安,并且延续了很长的一段历史。
余杭急的抓耳挠腮,他想不明白,为毛这里的历史总是如此的畸形?连西安都没有?当即想想西安的周边,忽而想到了咸阳,秦皇嬴政建都咸阳,总是历史上不争的事实吧。“就是靠近咸阳的那个西安。”余杭注释着。
“哦……”赵飞燕恍然大悟。“你说的是京师长安吧?”
长安!尼玛!!!余杭比赵飞燕还要恍然大悟,敢情自己的历史是体育老师教的,多么耳熟能详的名字,这不是强汉盛唐的京师之所在么?“对对对,就是长安。”
“嬴政没有那么傻,怎会将秦陵修建在长安呢?嬴政当初焚书坑儒,施以暴政,世人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他躲避世人都来不及,又怎会将陵墓修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姜夔认真的看着竹简,头也不抬的反驳余杭。
“嘿嘿,师父,这你就不如我了,我有十足的把握证明秦皇陵就在西安的骊山,哦,不,是长安的骊山。”余杭十分得意的说,要知道,在当代,专家们可是十分笃定秦皇陵的位置。
“胡说八道,若秦皇陵在哪儿连你都知道了,只怕秦皇陵早就被人搬空了。”姜夔的手指在竹简上一处位置点了点,询问的目光移向赵飞燕。
赵飞燕点了点头道:“正是,师兄与我想的不谋而合。”
“不谋而合?师父,师叔,你们想什么呢?”余杭又探出脑袋,凑起了热闹。
“挖坟掘墓。”赵飞燕郑重的说。
“啊?”余杭一愣,还真准备挖坟掘墓啊?
“重铸金身,免不了要去秦皇陵里走上一遭。”姜夔站了起来,拿出桌子上的一张黄纸和一杆笔,唰唰书写,不多时,一纸文书成行。
姜夔万分虔诚的走到祖师爷灵牌前,将黄纸焚香而烧,顿时大殿内余烟袅袅、香气四溢。姜夔跪拜在蒲团上,赵飞燕跪着姜夔左侧,王莽见此情景,悄悄的退出了十二支长夔门的大殿,只有余杭,不凑眼色的杵在哪里,一动不动,嘴里碎碎念:“不对啊,兵马俑都给挖出来了,不就在西安么?怎么师父硬说不是呢?”
“杭儿,跪下,祖师爷面前,不得造次。”姜夔见余杭怔怔发呆,连忙出声呵斥。
余杭双腿一软,顿时跪拜在地。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姜夔终于站起了身子,问余杭说:“杭儿,你知道我们十二支长夔门在秦朝时期是做什么的么?”
余杭木然的摇了摇头,这段历史他是真的不知道。
“早在秦之前,就有着‘九家之术,烽出并作’的说法,当时除了孔孟两家,尚有道家、法家、堪舆家、纵横家以及名辩诸家。我们十二支长夔门正隶属其中的堪舆一家。”姜夔娓娓道来。
余杭听的认真,听得也糊涂。什么是“堪舆家”?
姜夔仿佛洞悉了余杭的心思。继续解释说:“所谓堪舆,实为划阴阳之界,乃筑村落、宫殿抑或墓地。阳有阳宅,阴有阴府,若是不通之人,随意将阳宅建在阴府之上,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筑墓建宅之事,必要经堪舆家勘测一番,我派先祖在秦朝正是最厉害的堪舆家。”
哦……余杭恍然大悟,原来这堪舆家,说白了就是风水先生。
风水先生?!!!余杭顿时明白了,扯着喉咙问道:“难道当初的秦始皇陵,是咱家祖师选的地址?”
姜夔点了点头:“正是。”
“这么厉害?”余杭由衷的佩服,原来一直以来让他不屑一顾的十二支长夔门竟然有过这么辉煌的过往。
“厉害?”赵飞燕摇着脑袋。“确切的说应该叫祸害才对。正是为嬴政看了风水,我们十二支长夔门险招灭门之祸,所以后来祖师爷遗训,十二支长夔门的弟子,不可再涉及堪舆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