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眼中精光一闪,仿佛是天空翱翔的苍鹰发现了猎物一般,打量着缓缓走进眼帘的粗犷黑汉子。“阁下是谁?想做这出头鸟么?”
黑胡子王莽慢慢的移步向前,看了一眼蹦跶不停的余杭问道:“余杭兄弟,这些莫不就是欺诲你屁股的那帮歹人?”
余杭手不断的拍打着屁股,藉以希望麻痹可以取代疼痛感,余杭的手掌上沾满了鲜血,余杭看了看屁股又看了看手掌,这不是欺诲自己屁股又是什么?当下应承道:“是他,就是他。”
“老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师父没有教过你么?这两个年轻人已经被你打倒在地,若是有仇,你大可以杀了他们,报仇雪恨。”王莽缓缓踱步,一番话惊得余杭冷汗淋漓,我操,失算了,这孙子还记仇呢。居然怂恿老王八杀了自己,其心歹毒,可见一斑。余杭忍着疼痛,仔细回想着遁地术,这次情况不对,总是要跑的。余杭对沐子轩使了个眼神,沐子轩配合的点了点脑袋。
“这两人我也是第一次见,谈不上有仇。阁下到底是谁?若是怕了,现在退下还来得及。”陈管家双手背负在身后,一副高不可及的模样。
“你与他们没仇没恨,便是你在滋扰生事了?”黑胡子点了点头,笑道:“很好,很好。路见不平,总是可以拔刀相助的。看来我的宝刀终于有出鞘的机会了。”黑胡子伸手纳怀。
余杭长舒一口气,好歹这黑胡子是打算帮自己了。
“陈管家,这黑蛋儿给我一并揍了,废话也太多了。”梁生摊开了扇子,潇洒的挥舞着,一时间长发飘飘,衣袂飘飘,与肥硕的体态遥相呼应,那扇子上的“顺天府邸大少爷”甚是显眼招摇。
“是,少爷。”陈管家微微弯了弯腰,一副恭敬的神态。
“我道是什么样的人物如此猖狂,原来竟是官府的爪牙,倒是失敬了。”黑胡子王莽说话间,宝刀也擒在手里。
余杭看到所谓的“宝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操,这也好意思叫宝刀,撑死是把匕首,这黑胡子真好意思。
“好说、好说。阁下藏头露尾,连姓名都不敢透露,倒是光明磊落的很。”陈管家说话间,双手两分,做了一个开门的推手。“双手推鸿门,尊客卷帘入。请了。”
余杭万分诧异,这打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搞的跟正规比赛一般,要不要请个裁判啊?
“你给我设鸿门宴?带刀倒显得我是小人了。”黑胡子王莽将“宝刀”重新放进怀里,双拳重击,一招“龙吟虎啸”虚空中化实,龙首虎头,皆张开了嘴巴,气势不凡。
与龙首虎头一起张嘴的还有余杭,饶是余杭已经接受了修道的观念。但当他真正见识的时候,还是一脸惊骇。这仿佛你原本接受了原子弹爆炸场面的描述,但当你亲眼见到原子弹爆炸的场面,你还是觉得描述的不够细致。“龙吟虎啸”对于余杭来说,便是道的“具体化场景”。
龙吟虎啸,一出即没,陈管家和黑胡子全目瞪口呆的抬头仰望。
“打什么打,打什么打?”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胖女人,满脸怒容的凝在半空之中,抬手之间,将龙首虎头拍的无影无踪。这份实力,陈管家自付没有,黑胡子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个胖女人,道高何止一尺。“你们这些跑江湖的,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一个两个都是贱命,死了一了百了,打碎了我这些东西谁来赔啊?呐呐,那张桌子是谁打碎的?站出来。”
余杭一听,立马蹲了下去。这桌子虽然是自己砸坏的,可自己也不是自愿的,这哑巴亏,他余杭才不愿意吃。
“那是在下一时失手打烂的,还望老板娘多多海涵。”陈管家赔着笑脸,拿捏着江湖腔调。
“这点儿本事,也敢在我落霞客栈撒野。”肥胖的老板娘鄙夷的看了看陈管家,陈管家脸上抽了抽,像是极力的忍耐着。“怎么,不服气啊?去……”
肥胖的老板娘双手平推,排山倒海之势瞬间压了上来,强大的气流席卷着陈管家,陈管家脸上褶皱的皮肤被气流吹的变形,陈管家扎了个马步,一招千斤坠,欲要岿然不动。事与愿违的是,陈管家仿佛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一方桌子之上。桌子完好无损,陈管家只觉浑身几欲折断一般,疼痛难忍。
“这下总该服气了吧?”肥胖的老板娘扫视一圈,指着门口体态同样丰腴的梁生骂道:“小王八羔子,你那么大块头,堵在我的门口,谁还能进来吃饭,我还怎么做生意?要进来就进来,不进来就滚蛋。”
梁生自知这肥胖女人的厉害,立马赔着笑脸道:“吃饭,吃饭。这就进来。”梁生一摆手,手下十几个人,三三两两的找了桌子坐定。
“你啊。”肥胖的老板娘调转风头,又指着黑胡子王莽。
“喂喂喂,我可没打烂你的桌子啊。”黑胡子王莽连声应道,深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泼了脏水。
“你真是蠢得可以,方才他抬手设了鸿门宴,那可是六扇门的暗手,他已在你身上暗暗下了禁制,只待一动手,定然与你为害,你居然与他以礼相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