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身在迷蒙的夜色里,看不清任何,睁开眼却还是一片茫然和哀恸。突然,一个窈窕女子映入眼帘,她落落大方,嘴边绽放着从容迷人的微笑。
“妈,妈妈。”她低声唤那女子,那女子却只是笑,没有应答。
渐渐的,那个身影越来越淡,她伸手想触碰,她越靠近,那女子却越远离,直到消失不见。
“妈,你别离开我,我,我好害怕,别走……”
还来不及悲伤,隐隐约约地,出现一个帅气男生的面容,他有着高挺的鼻梁,脸上带着冷峻,嘴角的弧度却是那么温柔。
“龙天豪,是你吗?”她试探着问,却依然得不到回应。
慢慢地,他俊美的脸庞上染上层层冷酷孤傲,嘴唇的线条也变得僵硬,眼里不再是浓浓的爱意,而是慢慢的冷漠。
消失得太快,唐诗诗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她觉得好累,再也不想再停留在这里了,好想走出去,可是这个空间却像是无尽的。
很快,一张熟悉的,写满慈爱的脸庞出现在她眼前。他带着愧欠和无奈的笑,张了张口,什么话都没有说。
“爸,你怎么了,你说话啊!”突然,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十分紧张地哀求道:“爸,你不能离开了,不能抛下我,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可唐父像是没听到她的哀求似的,化作一缕青烟消逝。
“爸,爸,爸!——”她竭尽全力地嘶喊着,即使感到喉咙干涩,火辣辣地发疼,她也不管,她不要她的父亲离开她,不要!
“诗诗,诗诗,你怎么样了?”一旁的年轻男子焦急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唐诗诗,她满脸泪水,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喃喃自语,到最后绝望地哀求哭泣。
唐诗诗突然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并不是熟悉的脸庞,却又似曾相识。
“诗诗,你终于醒了。”他的话里带着放心。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也不想知道这男人是谁,她只关心自己的父亲,她张口就问:“我爸呢?他在哪?怎么样了?”喉咙还是撕裂般的疼,她咬咬牙,忍了。
男子担忧地看着她,昨天她晕倒了,唐家司机打电话给他,他及时赶了过来,把他们父女都送来了医院。
唐诗诗晕倒之后,就开始发高烧,一直昏迷不醒,迷迷糊糊,直到下半夜体温才降下来,早上的时候才恢复正常。
身体的煎熬和昨天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倒在自己面前,此时的她一定很难受。他心里对这个纯美又坚毅的女孩子多了几分好感。
“唐叔叔他,”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说不上是坏事,但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呀!”她焦虑地催促道,撕扯着嗓子她也要说话,不喊疼。
“唐叔叔昨晚经过抢救,暂时度过了难关……”他还没把话说完,唐诗诗已经欣喜若狂,她自喜道:“太好了!”
可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很快被她察觉,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你是不是没说完?”
他点头,“因为唐叔叔被砸到的地方刚好有条脑神经,所以情况很特殊也很棘手,虽然第一抢救是成功了,不过还要看接下来的情况,唐叔叔至今还是昏迷不醒,医生说好的情况就是植物人,不好的话……”
他再也不忍心说下去。
唐诗诗发疯般,冲向门外。
“诗诗!”他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出了病房门,急忙对着病房门口的两个小弟说:“你打个电话给飞扬,说我今天不过去了,叫他处理吧。”
“是,以南哥!”
唐诗诗疯跑了一小段路,全身实在提不起力气了,她一个跌倒,狠狠地跌坐在走廊的地板上,头发凌乱,一边哭一边说:“爸,爸。”
齐以南很快就追了上来,他蹲下身来,柔声说:“你又不知道唐叔叔在哪个病房,来,我带你过去。”
唐诗诗泪眼朦胧,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原来是他,是他。
他不等她答应,弯下腰来,胳臂分别穿在她的双腿和背部而过,稳当地将她抱起,直往唐父的病房走去。
此时的唐诗诗也不挣扎,也不闹,她只想尽快见到自己父亲,她没有了力气,这是最快见到父亲的方式。
长腿阔步,很快就来到一间特殊病房的门前。
“医生,我们是家属……”齐以南礼貌地说了几句话,值班护士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进去。
唐诗诗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他满脸疲态,面容是那么地憔悴和苍老,发上先前不见过的银丝也纷纷冒出头来,他像沉睡了很久,那么安然和无奈。
“爸,你醒醒,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爸,爸,呜呜呜……”她再也控制不住地痛哭起来。
而一旁的齐以南也只能轻按这她的肩,无声地抚慰。
过了好久,也哭了好久,哭泣声慢慢地减弱,唐诗诗将头埋在她和父亲之间的距离。
“两位,现在病人还在观察阶段,请你们不要过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