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诗诗……你怎么了?”温润而焦急的男声不停地在她的耳边回响。
唐诗诗好像听到什么人叫她,她这才从那不可自拔的回忆中将自己寻回,只是当再次忆起她这段时间来一直在逃避的,和龙天豪曾发生过的肌肤相亲的事实时,她的心还是回荡着那种澎湃不安的情绪。
那是一种既渴望,又下意识地逃避的情绪。
“诗诗,你没事吧?”透露着紧张的男声彻底将她拉回了现实世界,她的手腕传来丝丝痛意,只因眼前的男人的紧张和在意。
“我没事,以南哥你别担心。”唐诗诗笑着回答,而后才觉得惊讶,“以南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下来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看着她露出笑容,齐以南这才稍显放心,握着她的手缓和了力度,却没有放开她。
正身处在电梯的两人,才恍惚想起要按下上去的楼层。
“出最大的事情,就是我醒来发现身边没有你。诗诗,你怎么三更半夜不睡觉跑下来了,我醒来不见你人还以为你去哪里。”齐以南的语气平稳,话里含着满满的情深意切,而微喘着气的他,脸上写着担心,
“我,我……”唐诗诗下意识地收紧了抓着身份证的右手,“我口渴了房间里没有我喝惯的牌子的矿泉水,反正不太困,我就自己跑一趟下来。”
看似有些牵强的理由,齐以南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唐诗诗确实喜欢喝某个牌子的矿泉水,这是他疏忽了,在他看来,女孩子娇气些也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这大半夜的,让人很不放心她这样跑下来。
“没买到吗?”齐以南随口问一句,眼睛却是紧盯着她的。
“啊,是的。”唐诗诗低了低头,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面对齐以南时,说谎已经熟练到信手拈来的程度了,她心里深深地觉得对不起他。
进了房间,唐诗诗说要洗个澡,想寻着机会把身份证放好,齐以南在卧室外的书桌上做起了事,打开私人电脑在浏览些什么,看他做事的样子很认真,应该会工作很长时间的。
唐诗诗这才放心地走进浴室,然后匆匆洗完,想像之前那样趁着齐以南不在意自己先“睡着”,这样便不会有太多尴尬的事情要面对,毕竟他们现在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得避讳些,避免发生一些在她认为不该发生的事情。
唐诗诗刚钻进被窝,房门便被打开了。
她还来不及闭目装睡,带着柔柔笑意的桃花眼便锁定了她闪烁的眼神。
“洗完澡了?”齐以南长腿一迈,很快就坐在了床边,唐诗诗悄悄地挪了挪身体的位置,却不知,齐以南也在不着痕迹地靠近,他已经在床边侧靠着躺下。
齐以南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像一只嗅觉敏锐的犬,收缩鼻孔,将她的芬芳纳入鼻中,脸上满是享受这甜蜜气息的神情。
“发丝散发着阵阵幽香,淡雅芬芳,还有一点点甜。”他紧闭双目,却能将她不经意间流露的那种少女般的羞涩感受在心。
唐诗诗害怕他的靠近,因为他一旦靠近,自己就会忍不住拒绝,可是,她又能有什么理由拒绝?
“只是,有一点点异样。”齐以南睁开眼眸,那微睁的眸子藏着深深的猜疑。
虽然齐以南的话像是一种随意的玩笑,可唐诗诗的心里却涌现一股莫名的害怕,她抬头看向那个近在咫尺,心思却沉如大海的男人。
唐诗诗突然觉得他有点陌生,他不太像那个平时带她温柔体贴的齐以南。
“这还有一丝淡淡的烟草味。”他颇不在意地说着,只是,眼前的她在慌什么?难道她的心里藏着什么他并不知晓的秘密不成?
唐诗诗迅速垂下头来,嘴里说着:“太晚了,就没来得及洗头。”
这话听着像是在回答齐以南,实际上齐以南却没有得到解答,他在意的只是这烟草的味道从何而来,并非她没有洗头的原由。
卧室一下子安静下来,唐诗诗没有说话,可齐以南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紧张和害怕,还有那只不自觉间触碰到他的不安的手。
他眼里的精锐的光一点点消褪下来,他又何必用对别人的那套多疑和冷然来对待她,难道要让她就这样一点点地害怕他,不敢靠近他吗?
这他是从来都不想的,就算在别人看来他是如何的狠绝和深不可测,但他都不愿她看到他的这一面。
他也一直在她的面前掩藏着自己的这一面,不是掩藏着很好吗?
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是不是他的敏感过度,对所有事情和微妙的变化都持有怀疑的态度,复杂的想法,以致于身前的她在面对他时,如此的慌张?
他不要,绝不要!
他试着放松自己,他总是太敏感了,在她面前,他得放下他的多疑。
他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笑说道:“你不会怪我吧?”
唐诗诗转身看着前一分钟还用言语裹着那颗莫测的心的男人,此时脸上却绽放着柔情万分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