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绝静下心来,慢慢地回想着玉玦钻进自己脑袋时的情形,虽然只是很短时间的记忆,但这会儿回忆起来居然依稀感觉有点模糊,只是隐约记得是有一道青sè的光芒……
对!青sè的光芒!
方绝终于知道自己脑袋里面多了什么东西了,那是一块青sè的,如同被云雾层层笼罩着的玉碑。
玉碑高约有一丈,宽不过二尺,静静地飘浮在方绝的脑海中,方绝只要收敛心神就能直接感觉到它的存在,当然方绝这会其实也在纳闷,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大的东西出现在自己脑海里,而自己却完全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方绝似乎看到在玉碑的最上端有几个隐约可见的字,赶忙凑近过去看。
在玉碑最上方只有竖着的两个金sè大字:刀典!
虽然只是两个字,但方绝在看到的刹那却感觉眼前突兀地一闪,然后就出现一条由千万把刀组成的刀河,铺天盖地向自己翻滚咆哮而来。
刀河中的刀不但形状各异,或大或小,或长或短,或朴实或诡异,或平和或凶戾……而且姿态也不尽相同,有的是一往无前的直劈,有的是截山断岳的横砍,更有甚者在不断作出诸如撩、刺、截、拦、崩、斩、抹、带等等一系列的刀法动作。
但是有一点却是相同的:所有的刀都无一例外地向着同一个目标——方绝而来,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加他劈砍成一堆肉糜。
方绝瞬间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慌乱中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这种万刀奔腾咆哮扑面而来的感觉才随之消失无踪。
长长地出了一口大气,方绝脱下已经被汗水湿透的衣服,仍然是一脸的心有余悸,但很快就像是发现新鲜玩具的小孩一样,咬咬牙,再次看向脑海中的玉碑。
这一次方绝没敢再去看那俩个恐怖的字,而是直接往下方看去。下面开头依然是文字,只不过是一些表面流转着红sè光华的字,字形比“刀典”二字也小了许多,方绝先瞄了一眼,见没什么异常,这才放心地往下看去:
刀乃百兵之王,凡用刀者当有一往无前,有我无敌之气势,一刀在手,可开山断岳,可斩破虚空,斩尽前方一切阻碍。
吾一生皆痴于刀,穷毕生之力,习尽天下刀法,于刀道大成之rì,删繁就简,融天下刀法为九式,名天刀九斩,无一不是最简洁有效,于一念间克敌制胜之手段。又复乃开天刀宗门,传承吾之刀道。
“原来这刀典的作者居然就是咱天刀门的创派始祖,好像是叫什么……陆九刀来着。”
方绝依稀还记得每次叩头时最上面一个灵位上的名字,但他现在最关心的自然是这位老祖所创的《天刀九斩》了,光是看名字那就是无比的霸气啊,赶紧往下一看,方绝的心不由凉了半截:玉碑的下面一片青蒙蒙的,再没有半点字迹。
“不可能啊,这位老祖宗既然说要传承刀道,就肯定不会弄这么个有头没尾的刀典来糊弄后人吧?”
方绝一边不住嘀咕着一边在玉碑四处翻找,前面,后面,上面,下面,就差把玉碑给翻个个儿了,依然没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老祖宗啊,不带这么坑人的吧?”
方绝一边发着牢sāo一边仍不死心地回过去再看,“刀典”那两个大字他是不敢再看的,那玩意会死人的,所以他只能小心地琢磨下面那些流转着淡淡红光的小字。
反复看了好几遍,方绝依然没从那几句疑似“废话”的表述中发现什么,就在他打算要放弃的时候,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红光!那些小字上面的红光好像跟自己戒指上面的红光是一样的,那戒指上的红光是哪来的呢?好像是自己修炼的时候慢慢汇聚的。方绝隐约觉得自己这回找对了路,看了一眼手上已经黯淡无光的戒指,楚凡耐着xìng子将自己每天的修炼过程又做了一遍。
就在方绝打出最后一个手诀的时候,他微睁开眼,果然看到戒指上重新涌动着璀璨的红光。而当他完成最后一个手诀时,戒指上的红光顿时喷涌而出,钻入了方绝的印堂。
方绝赶忙收功,重新再看自己脑海中的玉碑,这一看之下,方绝直接喜不自禁,笑出声来。原来那些红光进入之后,很快就覆盖在了玉碑空白的地方,然后就像蚯蚓一样一阵扭动之后,慢慢组成了一段文字:
天刀第一斩:断江截岳。
刀气一重弟子可修炼。再往下就是这一招式的图解了,只见画中一人左手成爪往上方探去,右手持刀与腰齐平,然后猛然间横斩过去。旁边还有文字注释着:左手上托可扰敌视线,右手横刀顺势而动,可断前方一切阻碍。
“看上去到蛮有威势的,不过这刀气一重又是个什么东西?”方绝一边盯着玉碑上的图画一边嘀咕着,他老是觉得这幅图有点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看了半晌,方绝突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屁的个‘断江截岳’啊,敢情这位老祖宗也是位糊弄人的主,这玩意不就是我每天砍柴时的动作吗?左手抓着上面,右手拿刀往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