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车队驻足在驿馆前,一辆宽大无比,辉煌奢华的马车停在车队中间,车队旁是明黄色的銮驾,数十名侍卫与宫人停留在一旁。
因着驿馆离皇宫极近,再加上这里一般百姓皆不得入内,故当今圣上的銮驾停留于驿馆外也无人上前凑热闹,除非是不要命了。
“漂亮娘亲,再多留几日陪陪缌儿,等您身上的伤好了再回去也不迟啊……”
说话的女子水亮的明眸漆黑漂亮,像是两颗晶莹的葡萄,芙蓉面上无一铅华,素色尽染,独独那一滴嫣红泪痣灼目极了,粉嫩的小嘴无察觉的微微嘟起,憨傻可爱,仿佛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然而那一身素净的杏黄色裙装却在她的憨态可掬上又添了几分妩媚来。
“缌儿说的不错,岳母大人若是不嫌弃,便在熙月住下来罢,缌儿也舍不得二位,何不多留几日。”
清冽的声音如金石丝竹,犹如绵绵夏日里那悠悠吹来的凉风,声音里又带着男子特有的低沉与磁性,沉稳而迷人。
那一袭黑红色滚金丝线的长袍衬得他愈发欣长挺拔,乌黑如墨的发丝散在肩上,眉眼如画,更有倾城绝色之容,真真让人神魂颠倒。
“不了,出月的子民还等着我们一道回去庆年,况且太子一人也忙不过来。缌儿若是想念母后了,待上元节过了,便让皇上与你来出月玩几日。”
皇后摸着自家宝贝疙瘩的发丝,轻声细语的婉拒了孩子们的请求。
她的面色依旧苍白,人也憔悴了不少,许是年纪大了,一时受伤不易调理好,伤在肩上,被衣裙遮着,倒只看得出她的苍白脸色而不见伤处。
“他是皇上,哪有空陪我回娘家。”夜缃缌睨了眼身旁的皇帝相公,一脸不满的嘟囔着。
花祭夜听她这么说,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你没问过我,怎么知道我是否有空?”
“你是一国之君,要忙的事情有那么多,问了也是白问。”
“傻缌儿,你家相公就是再忙,可也是有空闲时间的。”夜上前,将爱妻搂在怀里,一边对着宝贝疙瘩摇头叹气。
“你真有时间?”夜缃缌抬头看他。
花祭夜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娘子想要回娘家,我这个做相公的怎么会没有时间?”
若没有驿馆外那浩浩荡荡的车队人群,若没有皇室的身份的话,他们就像是个温馨的普通人家,那般的惹人嫉妒,那般的甜蜜自然。
皇家并非无爱,只是难有能让他们真心爱上的人。
可一旦爱上了,即便是身份再尊贵的人都会有平凡的一面。
而现在这样的温馨时候,是花祭夜从前从未想过的。
心里仿佛是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填的满满的,而他最感谢的,还是上天将夜缃缌送到了他的身边。
“唔,那好。漂亮娘亲,皇帝老爹,你们可要等着我,我很快就来看你们了。”
“是我们。”花祭夜在一旁纠正道。
夜缃缌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嗔怒道:“你娘子说话,你怎么老是插嘴!”
花祭夜很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好好好,娘子最大,为夫不说话了,您继续,其他书友正在看:。”
“继续你个头!老娘没心情继续了。”
自己娘子那爱闹脾气的习惯是越来越常出现了,喜怒无常的样子让花祭夜着实无可奈何。
冲着对面看笑话的二老摊了摊手,无奈叹气道:“有孕的女人实在是难伺候。”
“姓花的,你要是再抹黑老娘,以后你就别上老娘的床!”
说完,小手一伸,又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旋转,花祭夜似乎也不知是习惯了,还是疼得没感觉了,仅仅是眉头一蹩,便任由她去了。
只是那叹气声越来越凝重了。
他俨然发现自家娘子爱上了一生气便揪着他腰间的肉死死不放的行为,实在是……可耻啊……
扑哧
守在身后的星月两个丫头忍不住笑了出来,就是残影与落痕都憋着笑不出声。
五行使将几人团团围着,打趣道:“小泥鳅公主,你厉害了,瞧人家小皇帝给你管的严严实实的,愣是一句话也没说。”
皇夫妇也是嘴角含笑,皇后看着宝贝疙瘩那泼皮猴样,笑责道:“你这没脸没皮的丫头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都是孩子的娘了,还这样乱来。”
皇亦是火上浇油的道:“女婿,我这捣蛋女儿可是交给你管了,好好压压她的痞气,以后把孩子教坏了可就不好了。”
偏偏一旁的漂亮相公还一个劲的赞成点头,笑得好不得意。
夜缃缌小嘴嘟得更高了,柳眉倒竖,瞪着皇夫妇:“你们到底是我爹娘还是他爹娘啊,我孩子肯定教出来是个好家伙,怎么可能会坏了。”
皇指着宝贝疙瘩笑道:“你这泼皮小猴精,瞧你说的这话就知道啊,我外孙儿只怕会给你教得‘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夜的话一出,整个驿馆内全是笑声,夜缃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