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咽了一下口水,“倒是小姐你……和身后的魔法师深夜经过这里有什么事情吗?最近这里经常受到强盗的骚扰,我们不得不小心,要是刚才得罪小姐了我给您赔罪。”村民的话语到最后越来越尊敬,大概是见到常熙的衣服的缘故。
常熙转而一想:“我是雅思利城城主的女儿乔安娜,这次想要去青月城,只不过魔法阵出了问题,听说这里近就准备抄小路过来。”
“雅思利城啊,听说在沼泽深处呢,那您一定是位非常厉害的魔法师了,夜里太不安全,前面山头那伙儿强盗十分嚣张,还是先在村子里留宿一夜吧,我叫汉斯,你可以去我们家,汉娜在家里缝补衣服呢。”热心的汉斯讲解道,“麻烦你帮我看一会儿,我这就带着他们回家,一会儿就来。”
常熙点头开始自持身份,她走进村子时敲了敲村口架起的高铜钟,太白跟在她身旁看着在前面引路的汉斯小声道:“你反应很快。”两人走在村子的土路上,家家户户都关闭门窗,道路上显得十分荒凉。
常熙一点头:“的确有这个人,而且还有一段故事。”说着就七拐八拐到了汉斯的家门口,汉斯推开门大嗓门道:“汉娜,今天有贵客到来,是雅思利城城主的女儿。”恨不得让邻居都听到一样。常熙走进散发着温暖黄色光芒的小屋中,入目的是烛台上正跳跃着火苗的一排白色蜡烛,古朴的桌旁汉娜正在飞针走线。
常熙微微一点头,保持风姿:“那就劳烦二位了。”
汉娜显得十分开心:“哪有哪有,我们家孩子睡了,真不好意思,不然就让他跟两位大人问好了。”
太白看着常熙抿进嘴唇的侧脸想要动手,常熙回头用眼神冷冷看了他一眼制住了他的动作。待两人进入汉娜收拾好的屋子,她的面部表情才松弛下来:“刚才是不想让你掏钱,我知道你的确想先掏出金币来,明天我们走了的时候再说。”她坐在床边靠着墙,松了一口气,但是碍于衣服所以坐姿端正。
太白坐上床:“你不用这样拘束。”
常熙听到太白的话身子软下来扫视四周:“我以前有一次先付了官道的马车钱,结果听说他犯了事后来被抓紧牢里去了,所以钱白白花了,一直心有余悸。”
太白看着屋中央的烛火找着话题:“你刚才说那段故事又是什么?”常熙有些睁不开眼镜,体力虽然有烤地瓜补了50点但现在又降到了10以下,她半阖着眼睛:“那个故事啊,是我们以前不同大陆组队任务,深入沼泽深处的雅思利城时,有一位意大利的男法师Peco表现出色,被公主乔安娜的父亲选中,要他作为她的未婚妻。她十分美丽,性格又温柔,有着蓝色的卷曲长发。其实Peco最初是不动心的,他完成任务要同所有人离开了那里。”
太白看着缓缓恢复的体力听得仔细,常熙几乎等于睡着状态了,侧躺在床上:“直到后来有一天他在酒馆里出来发现了那位公主,原来她离家出走不远万里求了魔法卷轴来寻找他,却碰到了强盗正在巷子里遭受欺辱,Peco救下乔安娜,再后来……大家都能想出来,两人就相爱了。”
“只不过内测结束后,他会十分痛苦吧,爱人根本不认识他,没有他的记忆。”常熙闭着眼睛,“所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这是无法比较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常熙完全睡着,平静的面容陷进了柔软的被子中。
太白靠在墙边上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夜幕,那一抹方方的苍穹上满是繁星,清晰地如水洗过一般。他仔细品着刚才常熙的话,微微眯起眼睛。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所以根本无法比较。
这句话好像解开了他心中一直以来的心锁,他总是沉郁,即使是在游戏中也毫无方向地像个孤魂一样漂泊着。他的存在有什么意义?他无数次地怀疑,直到见了常熙,见了她的努力和拼搏,见了她认真对待每件事的精神,才知道了自己的错误所在。他错在没有前进的方向。
太不在乎,对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最后失去的就是自己。就像有些人,杀人杀到没感觉,赚钱赚到没感觉,滥情到爱到没感觉,做爱到最后没感觉,这有太多的例子。而他不也是走在这条路上吗?
感觉到黑夜的凉风,太白掩上窗户。那么自己振作起来吧,认真地努力去战斗,去站到这个世界的顶端。
深夜常熙是被一阵骚乱声吵起来的,她翻身而起,太白被她的动作惊醒有些迷糊。常熙嘘了一声:“你听。”只听见半掩住的窗外传来村口铜钟的声音,街道上家家户户的脚步乱糟糟的交织在一起。
“你们快跑吧!强盗又来了!快爬到后山上去逃命啊!”门被忽然打开,汉娜焦急地翻找着柜子箱子顶端的财务塞进包袱,“尊贵的公主啊,你快点跟上我,可小心被掳走!”汉娜焦急地快哭出来,另一只手拉着哭得哇哇叫的孩子,就要跑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