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晚上的K歌要取消了。”秦牧回头,看向臊眉耷眼的张程茗说道。
“不用,碰到熟人我就说最近伙食好了。”胖子倒是头一次展现了他豁达的那一面。
秦牧有些意外,问张程茗:“难道你都不准备报警,或者给张书记打一个电话什么的吗?”
“这样有用吗?”张程茗眼中寒光一闪;是啊,今天折了这么大的一个场子,还是这种冤有头债有主的情况,自己凭什么不去找回场子呢?怎么想着,他满怀期待的问秦牧。
“没用。”然而,秦牧这贱人毫不犹豫道。
“为什么?!”被秦牧嘴贱勾起怒火的胖子显然不是那么服气。
“因为除非死磕,不然张书记斗不过魏成东。”丝毫不顾及当事人子女感受的,秦牧这样说道。
张程茗想要反驳,可是张了张嘴,终归还是没出声。因为秦牧已经加上了“除非死磕”这样诛心的前缀。
在官本位的中华,从整体上来看官员确实稳压商人一头,这是国之根本,所以毋庸置疑。但具体到个案上,往往就不一定是这么一回事儿了。因为这两种势力,并不是泾渭分明的对立的啊!
一名站的稳当的官员,身后必然会有一群铁粉商人为他创造政绩。而那名官员自然同样也是那群铁粉们的后台。
而层级越高,这种关系也就越发的满根错节。
能在燕京这地面上蹦跶到今天,谁知道魏成东身后有什么强悍的后台?!
当然了,魏成东在津门市在建的房产项目也不是没有,张文罡也绝对有能力一纸禁令就将项目停掉。
可是想想东成国际这种级别的房开商盖的房子都会预售给什么人……
于是,这便是秦牧口中的死磕。属于两败俱伤,非死仇不用的招式。
至于死仇,呃,张程茗现在除了脸肥了一圈之外倒也还活蹦乱跳的。
“那我就去告诉魏成东,跟他和盘托出我刚刚听到的这些事儿。我就不信魏成东还会继续容忍那个面瘫的存在。”张程茗置气一样的说道。可说完就后悔了,担心秦牧杀他灭口的拼命往回找补:“当然我就是这么一说,为了哥哥你的事业,我受这点委屈算的了什么!”
“玩蛋去。”秦牧更加不屑了,道:“你还真把魏成东当成傻子了?如果不清楚自己身边人的底细,他又有什么资格活到今天?实话告诉你吧,人家知道的可比你详细多了。许是一场交易,许是一次无奈的选择。总之,像我这么乐观的人,也知道这只金猪现在已经站到了我对手的那一边。”
“那……”
张程茗还说完,知道他要说什么的秦牧就打断道:“那什么啊?今天的事儿人家轻飘飘一句手下人气不过想找我麻烦的解释,也就盖过去了。张书记要是敢不依不饶,人家玩大点绑上解开往公安部一送。”
说到这,秦牧顿了一下,反问张程茗:“你知道大佬们最讨厌什么人吗?”
张程茗摇头。
“把潜在矛盾斗争公开化的人啊!”靠在身后的墙上,秦牧就道:“政治翻译一下就是只准玩阴招的游戏。”
“咳咳。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没人跟你说过你三观不正吗?”着实被秦牧说的一惊,张程茗呛了一口口水,这样问道。
“三观是虾米?可以吃吗?”秦牧抓住机会,卖了个萌。
已经没心思跟秦牧纠缠的张程茗这会儿已经颓了。
以前他总觉得;胖点,矮点,都没什么,对于老爷们来说这些重要吗?自己身家过硬,并且足够的聪明。即便以后什么都不做,只躺在床上睡觉,想要爬上自己床上的漂亮姑娘都得是争先恐后。对于别人来说地狱模式的人生,自己就是用来笑傲的。
直到现在,他才认识到了自己其实有多么的弱小。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对于魏成东这种还不是红墙底下的人来说,都只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
一瞬间,张程茗不可抑止的在心里罗列了一份长长的,即便弄死自己也屁事没有的名单。然后他悲催的发现,就这还特么仅仅是自己知道的。
像是从张程茗难看的脸色里读到了他此时的想法,秦牧就悠悠道:“其实人呢。无论到了什么层次,都当对于同类心存敬畏。你用一假包嫖了一个校花,没准没几天就被校花的屌丝男友从背后捅死了。到死你都见不到人家张啥样。也千万别觉得自己有俩保镖就没事儿了。”
“你觉得我在经历刚刚那件事儿之后,还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吗?”张程茗挑起眉毛反问。
“有也不奇怪。回家翻翻历史书,你就会发现历史上被保镖做掉的大人物,都能组成了一个死灵加强连了。”秦牧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觉得你这能算是安慰吗?”张程茗愤恨道。
“安慰?那太低端了!”秦牧不屑道:“我这叫心里建设,也就是跟你聊的比较投缘,换成别人可是要收费的。”
建设毛啊!你这分明是邪-教徒在培养一端,要是在中世纪的欧洲,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