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并不是奸诈之辈。
来的路上早有人把四少爷发怒的事情说给了他听,六安磕头之后便连声说道:“奴才是按照几位少爷的吩咐,去兰陵古镇上收的兰陵白酒。那两家酿酒的人奴才都记着呢。而且这两家酒坊都跟咱们签了契约,以后由他们给咱们专供这兰陵白酒。若这白酒不是真的,他们不怕咱去找他们的茬么?四少爷,请您一定要明察呀!”
锦瑟淡然一笑,说道:“你可否能告诉我跟你定下契约的两个酒坊都是谁家么?”
六安忙抬头看欧阳铄的眼色,显然,这家伙是在等他们四少爷的准可才敢说。
欧阳铄生气的喝道:“还不快说!五少爷是外人么?”
六安心道主子不就是四位少爷么,何时又多了个五少爷?咱哪里知道他是不是外人啊。不过想归想,此时他自知四少爷正在火头儿上,且不管那位忽然飞来的五少爷是不是故弄玄虚,自己还是先实话实说了吧。于是他忙回道:“奴才这就说,跟咱们签了契约的是东酆源和顺源两个酒坊。掌柜的分别姓王姓催。他们两个是姑表兄弟,因为一家的产量不够咱们用的,所以奴才定了他们两家。”
锦瑟暗暗地思索着记忆里兰陵古镇上的十八家酿酒坊,她依稀记得有一个叫西酆源的,却不记得有个东酆源。不过历史的变迁中到底何处出现了差错,或者说这东西两家原就不是一回事儿谁都说不定。单凭着酿酒坊的字号她也不敢判断白酒假在何处。
于是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这却不好说了。我只知道兰陵镇上的水质很是特别。有一种是碱性水,有苦有咸不能喝,但用来酿酒却是极好的。而他们那里,这种水井又没有什么规矩,有时东家的水井是碱水,西邻家的井里可能就不是这种水。所以即便他们是姑表兄弟,咱们也不能确定他们两家的酒是一样的。”
六安忐忑的看着欧阳铄,心想这位十多岁的小少爷说的话靠不靠谱啊?
欧阳铄却对锦瑟叹道:“如果是这样,那咱们还得去他们酿酒的酒坊去尝过了水才知道他们的酒是不是纯正的酒啊,。但那些人十分的保守,恐怕不会答应咱们这么做。”
锦瑟笑道:“那就尝他们的酒就是了。水不让喝,酒总是让喝的吧?”
欧阳铄一拍桌子笑道:“你能喝得出来么?”
锦瑟不屑的说道:“四少爷不相信?”连掺和上这么多东西重新发酵酿过二百多天的酒我都能喝出来,那些没掺和过其他东西的白酒自然不在话下。
欧阳铄立刻问金花:“白酒还有么?”
金花却苦着脸回道:“回四少爷,没有了。六和一共运回二百坛子来,奴婢一次叫他们全酿上了。”
欧阳铄沉声叹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叫本少爷说什么好呢!”
金花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了那位怡然自得正慢悠悠吃着水晶虾饺的五少爷,试探着说道:“四少爷,奴婢有个办法,只是要辛苦一下五少爷了。”
欧阳铄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吃的正开心的锦瑟,心思一动,却又立刻皱了眉头斥责道:“你休想说让五少爷去兰陵镇上辨认的话。大少爷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锦瑟一听这话,眼睛冒了几朵小星星,抬头看着欧阳铄,却见他眉头微皱一脸的严肃之色,又想了想,也觉得叶逸风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让自己去兰陵的。
可是——她真的好想去啊,兰陵这个地方是她在这里能找到的一个和二十一世纪里同样地名同样特征的古镇,到了那里说不定自己能有什么不同的发现呀,更说不准自己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也说不定呢。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金花却已经开了口:“不不不——奴婢怎么敢劳动五少爷去兰陵那么远的地方呢。奴婢的意思是说,六安带回来的白酒都有酒坊标记的。当时奴婢吩咐奴才们重新酿造的时候,是把这两家的酒分开来酿的。所以,只要五少爷待会儿再尝一尝另一家酒坊的白酒酿成的美酒。我们就应该能分出哪一家的酒是真的了。当然——如果两家都不是真的,那就得让六安这死奴才再跑一趟了……”
说到后面时,金花也没了什么底气。她自然明白,如果这两家的酒都不是正宗的兰陵白酒,那自己这杏春园分号也难以如期开业了。到时候领什么样的罪过,可就难说了。或许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也不一定呢。
锦瑟呵呵笑着摇头道:“我还想着借此机会出去走走呢,不想计划又落了空。”
欧阳铄也笑:“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得大哥说了才算。不过据我猜测,近期内大哥不会离开京城,所以你也别指望着去兰陵了。”
不用人吩咐,金花已经暗示六安去取了酒来,瞅着欧阳铄和锦瑟都不说话的空儿,陪着小心上前说道:“五少爷,请您尝一尝这个酒吧?”
锦瑟不想为难这些人,微笑着接过酒来,先闻了闻酒香,然后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说道:“给我拿清水来漱口。”
金花忙转身从一个姑娘的手里接过一杯白开水递给锦瑟,锦瑟漱口毕,拿了白色的丝帕擦拭了嘴角,又略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