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长袈裟,外罩一件披风斗篷,看来十分的怪异。他全身被亦君的火焰胆和水麒麟水形炙热所伤,留下无数烧伤疤痕难以恢复原貌,再不像以前无论冬夏的短打短衫,只能以长袈裟遮住四肢,再用斗篷半这颜面。
“广绝师兄,你也太小看于他了。”野狂屠身旁的另一人望着瀑布下的天然凹洞轻蔑说道。那人对野狂屠尊称一句“师兄”,并非是师出同门,只因同是邪派中人,便这么称呼以示关系友好。他扬起手臂,一只巨大的白鹰扑着极长的翅膀悄声从天而落,停在那人的健壮的手臂之上。白鹰身上的羽毛凌厉铮亮,纯色无杂,气势十分骇人。
“小看?!”广绝狰狞着半露出来的烧伤面孔,大手朝外一挥甩开斗篷怒道,“我广绝数十年行走江湖修真,杀人如麻,从未收过半个徒弟。若不是看那小畜生柏亦君天赋异禀、根基不错,好意要将衣钵传与他,我岂会手下留情遭此劫难?!此番不将他杀个万劫不复、永不超生,我广绝誓不罢休!”野狂屠双拳紧握怒视着瀑布山洞中不甚明晰的两个躯体,以及守在二人边上的水麒麟真身,当即唤出了他的飞剑。
另一人连忙放开臂上的白鹰,摊开手臂快步挡在前方阻止了野狂屠的剑光,劝道:“师兄刚刚出山便被虚道派来与我会合,其中诸多干系有所不知,好看的小说:。那柏亦君,他所服下的是七松洞笑笑火蛇李在的火焰胆,李在百年修为炼化其中,你我也不是说将他结果就能结果的。何况,他现下可是当朝的六王殿下秦澍。虚道的计谋,可并非是要师兄你杀他而后快,千万别自乱阵脚坏了大事。”
野狂屠听闻虚道名号心中便暂时止住了怒气,收回剑光,哼了一声道:“李在和武乩童之死,没想到给这小畜生捡了个大便宜,不然将那火焰胆得来,老子修为精进可绝非小畜生这么点。他是秦澍之事,这我也有所耳闻,不然那水麒麟震雷是前太子澈的,怎么又会到了他手中!虚道要助那秦淅还是秦渐夺取大翳天下,还留他这个六皇子做甚么?杀了他这个主帅,一举破了大翳军!”
“秦渐的区区百越之地八万军岂可跟大翳相比,不过是仗着地势和我等修真之人的本领与大翳抗衡许久。百越要得富甲天下的天蟾山庄不成,还损兵折将不少,现下要抵御大翳军也不能,更何况夺取大翳?虚道要的是秦澍的虎符夺下兵权,大翳三十万军是孤军深入到百越之地,到时化为百越之用才是虚道上策。你瞧瞧虚道一个障眼**,不出阵便用火麒麟火形将柏亦君烧成这副模样。既在虚道掌中,人是跑不掉的。到时兵权一夺,你想小畜生如何,便如何了。”
野狂屠听罢他意味深长的话,也知今日要取亦君性命已难,便只能换了一副脸色笑道:“唐师弟天生将才,虚道委你在大翳军中卧底,果真是眼光老道!将来师弟要是受的虚道器重垂青更甚,可别忘了师兄了。”野狂屠说着拍拍唐硕的肩膀,两人各怀鬼胎,对视一眼便又朝瀑布方向望去。
“当日贫僧留给天蟾山庄林行一株乱情香,不想凡人就是凡人,若非他提前行事,我等也不会功败垂成,到手的鹿儿也能飞了。”野狂屠又一改他高僧般的犀利眼神,猥琐笑着将乱情香放在唐硕手中,又道:“去年炼的多了些,唐师弟不嫌弃,就随意替师兄用了罢。”野狂屠平时杀人如麻,□民女之事也不在话下,他炼的乱情香就是行恶作案时所用。那日商璧胭所中的便是这种迷香了,效力绝非一般情药所能比拟。野狂屠一眼就已看出唐硕对那叫做北宫冰矜的女子眼神不一般,便顺水推舟送上个小礼。唐硕既是邪派中人,早就见怪不怪,自然知道野狂屠的一番心意,乱情香无论用与不用,都是个人情。唐硕心领神会便拜谢收下。
野狂屠又问道:“唐师弟,我弟兄二人下一步该……”
唐硕举起一枚珠子摇摇,见着那野狂屠广绝的诧异眼神,便道:“刹烟珠。”珠子约莫食指、拇指蜷起大小,内里仿佛封着无数烟雾与火星在其中动转,像是蜷指之间的另一番天地。
野狂屠双眼放光,直直赞道:“唐师弟真个好本领,实在令贫僧佩服!这刹烟珠是荆鹿的看家宝贝之一,你究竟是如何从他手中得来的?”
唐硕仰天大笑几声,道:“荆鹿闭关多年,就将刹烟珠藏在他那个傻师弟的脑袋里。我在附近守了他几个月,早摸清了他。一日我故意远远引了荆鹿洞府的仙鹿藏起,那个傻子便追了我几百里,恰巧碰上几个玄令山的弟子在那儿烤鹿肉,你说巧也不巧?那傻子竟然忘了我,以为是他们杀的,便动起手来。师弟我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荆鹿这个傻师弟曾经救过他一命,你夺了他的刹烟珠,就不怕与荆鹿为敌?”野狂屠说着语气变的平缓了不少,似是有些畏惧荆鹿其人。
“荆鹿一心想要改邪归正早就是我邪派不争之事,现下与我为敌就是与邪派、与虚道为敌,怕他作甚?何况他闭关潜心修炼,谁知下次见他又是一个甲子还是百年之后呢?此时荆鹿已不能洞察我在他洞府附近诱仙鹿,何况百年之后,还不知鹿死谁手呢。”唐硕哼哼几声嗤鼻取笑,又继续道:“师兄不想方才我说的那几个玄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