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与他六王身份相比,也不相上下。因幼时体质原因总需服药,少府寺太医院她亦十分熟悉,根本不须赵江来替她指指点点,赶紧客气开口说无碍,便想速速离去。
可赵江此时为了多与她凑近一会,仍是喋喋不休地要将冰矜留在太后宫中。挥手一连几次喊了小宫女、小太监去请太医,这几个太后身边的小宫女、小太监每每一看是冰矜,都以为是要去太医院的药房取冰矜的清络丸。谁知六王殿下这样大张旗鼓,也不敢乱说话,各自提了裾角去太医院了。赵江说着还要扶着冰矜玉臂坐下,仿佛冰矜得了甚么大病似的要认真照看着她。
赵江此人也是惯了自己的六王殿下身份,才不管其他人想法,只道自己要甚么,这些宫女太监都得给他办到,除了皇帝、太后,他对任何人的一言一行都是屈尊了。初时他也是战战兢兢地觉得自己靠这块翳珀冒名顶替,可是先皇嫡子的六王身份何其尊贵,又有太后和皇帝百般疼爱,久而久之倒也却之不恭了。近日又有文武官员上门请他光临各自府上,赵江也是闲了无事便去让这些人蓬荜生辉。谁知山珍海味后,又得美人又得金银珠宝稀有玩物,更有甚者要将依山傍湖的大宅请入他名下。因他在宫中样样俱全,平时供他零花的银两绝无这些人供上来的多,再在繁华的咸阳都周围一转,忍不住就挥金如土了。
想他在宫中与几个宫女宣淫也无人敢说话,平日里更没人敢对他颐指气使,甚至于自行跪在他面前摔嘴叩破了头的都有,他也想这六王殿下的身份真是再好不过,收受官员的礼物也不会有甚么不妥,何况皇帝太后还总护着他。所以那些银两玩物屋宅他也收的乐意,想起太后和皇帝总把他圈在宫中,而不像其他封王的人一般搬出宫外赐宅封地,他倒觉得不乐意了。
冰矜原是因为亦君之事重锤在心里了一样,疼的好生难过,又是联想起许多与亦君的旧事更是让内心翻江倒海,快要不支。被赵江看到了那副模样,就强打了精神借口退去。谁知赵江这样不依不挠,她脑海里又跳着亦君和璧胭湿身拥吻的画面,再也装不出平时游刃有余的态度与赵江客客气气说话。
玉臂一推将赵江从自己身边推了开,冷飕飕的眼神望着赵江道:“六王殿下,自重。”她此时神情与方才判若两人,挺直了的躯干在黑绛色公主常服的衬托之下,更显了她端庄威严气质。斜睨的眼神让赵江一下被刺的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心中搔搔痒痒,却又没有胆量将她搂在怀中,只能望着冰矜甩手而去的背影干恨。赵江摇摇头坐下,拈了几指拍弹着他王服的衣角痴笑,北宫冰矜和公楚翎儿果真都不是好惹的女子。
待回过头来在福安宫偏殿又等了一阵,他仍等不到尊卢太后宣他进去,喊了宫女进去禀告几次都未果。其实他也是这日里无所事事才绕了过来给他“母后”请安,事前未曾差人来福安宫通报,所以正碰到太后忙碌也无话可说。倒是后来太医院匆匆忙忙来人了,他也就当耍了他们一阵又让他们莫名回去了。
与自己带来的小宫女玩笑了太医茫然而归的模样后,仍是觉得无趣。想起案桌上那块玉佩便拿起来赏玩。这块澹水环佩,当下也只有冰矜才可循它内里部分奥义,所以水麒麟水形在她人身旁之事,也只有冰矜在案上拾起时,才恰好看到。尊卢太后也只知是水形仿佛跑了出来,所以才找了冰矜过来探问。只是太后恰好有事务在身从偏殿出去,只将澹水环佩留在案桌上,也是有意让来偏殿等待的冰矜看到。不想还会另有人进来偏殿,更不想还有人敢随意触碰太后宫中的物事。
这时赵江看这块澹水环佩非晶非玉质地透明,雕工又十分细致,喜得爱不释手,五色穗更是比他的其它玉佩垂穗好看数倍,其他书友正在看:。冰矜离去后赵江就占了福安宫侧殿,耍了几个太医后,又吩咐宫女太监守在殿外,不要让其他人等再到侧殿来。他先是坐在席上不断把玩着环佩,由于他一直都不习惯大翳朝高贵的坐法是坐在席子上,玩着玩着就干脆趴在了地上。空旷的福安宫侧殿里,玩的喜不自禁。
突然他翻身的时候翻出了席外,把腰上挂着的翳珀叩在了侧殿的地砖上,铿地一下震响,响声回荡在侧殿里显得更加大了,愣是把他惊了一下,还以为这个象征了他身份的宝贝就这么给磕坏了。他右手掌里紧拽着澹水环佩,又小心翼翼地伸了左手以及右手的手指去摸翳珀,翻看时翳珀和澹水环佩碰触在了一起。赵江扣着环佩的右手掌腾地被从拿了翳珀的左手处弹了开,他忽觉气氛极是不对,皱起眉头看了看手里的翳珀和澹水环佩,回想方才仿佛是两物相吸了一番才退弹开来。
他心下奇怪,又看了环佩和翳珀一会儿,忽觉得身后似是有了光影照将下来,将他的影子拉长照在侧殿的地上。他以为是太监宫女大白天的在殿外的林院里点了甚么亮灯过来,而他才刚打发他们关好殿门都出去殿外候侍,赵江立即勃然大怒地转过头去。
却见身后飘渺的蓝色莹亮光雾包围在一团巨大的水汽周围,缓缓的沿着水汽漂移着,那团白色的水汽还像是在呼吸似的发出低闷的气息响动,所过之处渐渐显出这团水汽中间的真身来。一只龙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