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勇俊帮安艺穿上黑色的羊毛大衣,又替她围好白色的围巾,牵着她就出门了。他们乘坐电梯来到大厅时,日本经济公司的工作人员已经在等候了,在他引领下他们从大厅的另一面上了车。在东京的这段日子,他们可能就需要一直乘坐这辆车了,这是裴勇俊在日本的经济公司安排的,因为他们两人都对东京都不熟悉,而他身为公众人物也不能随便乱跑,有了司机也会方便很多。
车子离开酒店,驶上大道以后开得很慢,这个时间段的东京非常堵车,安艺靠在裴勇俊的肩头看着车窗外出神。东京很繁华,在这么阴冷的小雨天气下,路边依旧很多年轻男女穿着时尚的轻薄衣衫,在雨中笑闹,热情似火,好像一点也感受不到冬天的寒冷。
自从听到佐藤优姬去世的消息以后,有了裴勇俊在身边的她心情虽然比一开始好了很多,但是她比平时低沉了很多。特别是现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她的心情,不仅有些忐忑,还有着浓浓的害怕,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佐藤优姬的生命就像已经枯萎的花朵,美丽过,灿烂过,如今已经凋零,只拥有了短暂的一生。
他们特意选这个时刻去,除了因为裴勇俊的关系以外,安艺也是怕自己在人多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今晚属于家属与亲友的守灵夜,一般人都会选择明天的遗体告别式,明天佐藤优姬就会被送去火化了。一想到这里,安艺就开始觉得呼吸困难。
安艺苍白着脸,闭上眼睛不再看车窗外,脑海里佐藤优姬的笑脸,渐渐的变得支离破碎。她开始呼吸急促,冒冷汗。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裴勇俊替她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拢了拢大衣,车上的暖气已经够足了,可她却冒着冷汗。
安艺并不想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脸藏在他的怀里,好像这样能带走那些令她惊恐的画面。
车子走走停停,不远的路程,他们用了一个小时才到达。斋场前安艺开始胆怯,颤抖着被裴勇俊半抱半扶着,踏进了门。她一抬头就瞧见了屋中央被百合花包围着笑得一脸灿烂的佐藤优姬的遗像,真正的到了这一刻她浑身僵硬的不像是自己的。
安艺像个木偶一样跟着裴勇俊移动,他交了香典,带着她站在灵前上香。她看着佐藤优姬的遗像,有些无法回神。好一会,旁边的哀哭声才让她回过神来,机械的抬头环视灵堂,灵堂布置的很漂亮,没有用传统的菊花,而是选了她生前钟爱的百合花,可以看的出佐藤美奈子对她的疼爱。
这个时间段灵堂里的人很少,显得稍微有些冷清。只有她母亲和另两位长辈守在灵前,还有几个和尚在念经,稀稀拉拉的几个吊唁者,安艺没有看到她的父亲在场。
安艺颤抖着双腿跪坐在佐藤美奈子面前,行了一礼,张了张口,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和安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出口的话变成一句普通又僵硬的客套话,“伯母,请节哀。”看见苍老的不成样子的佐藤美奈子,她突然开始厌恶自己的不善言辞,眼中的泪水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而流。
“安桑,谢谢你特地来一趟。我想优姬她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你要看看她吗?”安艺闻言浑身僵硬,见优姬?她完全失去了用语言表达的能力,张了张口,拒绝与同意怎么也无法选择。
还是裴勇俊起身鞠了一躬,“那就给你添麻烦了。”安艺也起身行了礼,佐藤美奈子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显得非常优雅庄重。要不是谁都能看见她快速苍老的面容,安艺绝对不会把她与电话里那个哀戚的女人结合起来。她突然开始恨佐藤优姬的狠心了,在她心里亲人就那么不重要吗?
跟着她走到棕色的棺木前,里面的佐藤优姬已经被打扮好穿着白色的和服躺在里面,脸上没了生动的表情,那双带着笑的眼睛也永远的闭上了,其他书友正在看:。安艺想起她曾经说过要一辈子都做朋友的话,就伤心的不行,哭的难以自持。
裴勇俊站在旁边什么话也没说,支撑着她不让她倒下,给她最温暖的支持,让她把憋在心里的痛苦,尽情的发泄出来。其实日本是一个自持守礼的国家,在灵堂前这样失态大哭的人是非常少的。安艺却顾不得那么多,她只是有些难以接受,以及惊恐。
“安桑,请你永远记得优姬的笑脸,她并不希望你为她这样哭泣。”还是佐藤美奈子开口安慰她,这让安艺的情绪稍微收敛了一些。
安艺与裴勇俊在待客室休息了片刻,等她情绪好些了后,裴勇俊就带着她向佐藤美奈子告辞了。他们在灵堂待得时间并不久,因为已经有葬仪公司的工作人员认出裴勇俊了,在给佐藤美奈子造成更多的不便前,打算先离开。
“伯母,请节哀。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请问,佐藤伯父怎么没在?是身体不好吗?”虽然佐藤优姬已经不在了,她的家人安艺作为朋友还是非常关心的。她猜测可能是受到的打击太大,生病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打算去问候一下。
佐藤美奈子一直带着礼貌的笑脸僵住了,她短暂的失神后回答她道,“我们在今年六月的时候办理了离婚手续,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