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步清笑着挤在人堆里,紧挨着二哥,暂时没事可做,睁大眼睛笑着乱看人,见唐世忠眼光一下子看到了自己,急忙大声问到:“二哥,你如今当什么大首长?”
这是大家都想问的事情,一时全眼巴巴地看着他。
唐世忠已经经过了许多战斗的磨练,枪林弹雨中早已面sè老成心硬如铁,但此时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有父母在场,猛听了此话反而有些难为情,脸上不由地火烧起来。
他对曹步清道:“去,什么大首长,咱们是革命者。”
黄飞道:“首长在家乡父老兄弟面前还有些脸薄呢。”
他看看大家道:“咱们二哥呀,如今是西北野战军,也就是彭德怀,贺龙,习仲勋领导的第一野战军骑兵师团长,代理副师长,是大首长!”大家听了亮着眼睛热烈鼓掌。
“真的呀!”曹步清叫着站起来吊着膀子激动地道:“二哥,你原来是这么大一个首长呀,为什么不早说来,说来时也好叫我和老五狂他一狂,看看谁还敢在咱面前鼓一下眼睛。”
“哈——”众人大笑起来,笑声差一点把房顶掀起,笑骂着这个没有见识的愣小子。
唐世科脸上发热喊道:“你发傻劲呀!”
曹一板臊得老脸通红,抖动着山羊胡子,用烟杆指着步清发蒙的脸吼道:“滚一边去,丢先人的货!”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大笑不止,有人笑得岔了气,“哎哟,哎哟”直叫喊。
待得笑声稍停,太公唐秉木摇摇手,意思是大家不要把娃太难为。
唐太公转头看着唐世忠笑着问道:“世伟和世举却不见来。”
石刚紧跟一旁笑道:“说给太公听,他两个好着呢,眼下在S省参加大部队剿匪,是能干人啊。”
太公道:“李新在干什么?王大龙是怎么没有的。”
太公一语点到主题,数年来,你们怎样在乱世中玩命搏斗,大家都想知道。
张部长点头笑着说道:“首长这么多年的战斗生活,确是应该说给大家听听,满足满足大家的愿望,我们也好接受一次革命斗争教育。”
这是实在话,老百姓听革命斗争故事的热情是空前的,只要有听的,可以不吃饭,不睡觉。
唐世忠听了张部长的这话,谦逊地笑着想了想,看了看黄飞和石刚道:“还是黄参谋长口才好,你来说,我们两个补充。”
乡亲们欢呼着往里挤紧,要把心里多年的事情听仔细。
曹步清大叫道:“二哥,太好了,我们就爱听革命斗争故事,黄大哥你快讲吧。”说完和世科挤在脚边坐下。
黄飞笑着点头道:“好,只是多年了,我捡主要的说吧。”
胖大的黄飞居中而坐,解开纽扣环视一圈道:
“这么多年了,从哪里说起呢?就从当天夜里说起吧。
那天夜里,我们告别唐太公唐母急急向外走,都担着心,怕没走多远被国民党追踪抓住,其实我们被抓住不可怕,就算他们手里有枪,咱们年轻力壮也拼他几个,怕的是家中老小和乡亲们,看着我们几个被抓住以后,不仅受尽折磨还丢了xìng命而伤心,而家中的亲人们虽然不会有xìng命之忧,但在我们走了之后,肯定会受到冲击,迫害;
李新身负大家前途命运的重任。因此,谁也不说话,脚步匆匆忙忙,好在身强体壮道路熟悉,夜幕中用惊人的速度进了下yīn山王大龙的家,将老小叫醒说明实情,带上几根好绳上望儿咀长城岭,直走到水泉湾长城岭下黄后沟,在边家石咀把我家做了安排之后,叫家里人从古渡边用小船渡我们过了洮河,也就是才近四更天。
那么远的路,还要翻长城过洮河,速度之快,到今天我们说起来都不太相信”。
众人点点头,都是此地人,谁不知道这路真是很远,白天要走也太不轻松。
黄飞道:“在洮河边我们结拜为生死弟兄,没有香火,纸烛,烈酒,我们用刀割出指血对天,对长城,对黄河,对着倒生湾起誓,此生生死不离,要多为天下百姓做好事,除恶行善,最后的目标:就是把八路军急需的军马,不管付出怎样流血牺牲,都要送到飘满红旗的革命队伍中!
论了年纪,王大龙是兄,李新第二,唐二哥为三,我四,石刚五,世伟和世举是弟,互相击掌对拜后,天已交明,向康乐急步而去。”
石刚插口道:“李先生和世伟兄弟身上受了潘艾强的重拳,多亏了大龙兄长。”
黄飞点头道:“是啊,潘艾强的拳力确实惊人,就算是练武之人,要达到他的拳力不知要怎样习练,路上李先生和世伟兄弟初时不怎么觉察,进了康乐地面受不住了,咱们的王大龙兄长的大手力派上了用处。
王大龙从小在下yīn山麻绳作坊专捏麻杆,麻杆大家知道,他一直捏到长大成年,捏破最老的麻杆就如咱们捏麦杆一般轻松平常,手劲非同小可,两人身上受拳本来淤青发紫,痛入骨髓,叫他一阵揉捏就散了许多,虽然痛得两人满头大汗,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