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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眼界大小叹眼眶
狂风揉野息危房
针尖挑砂劝灯亮
经纬极处找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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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洮身上的钱财被小偷肆劫一空,一下子变成穷光蛋,一颗心别别跳动,万般难受。
钱财丢了也就丢了,只是相会肖美儿,堪堪只在眼前,想想大老爷们几百公里走到女孩子面前,两手空空实在狼狈尴尬,背心发凉,可是孤单身处飞驰前进的列车上,直接无计可施,按住心口回想,便是刚才上车时的突然拥挤,定是小偷们有心而为,拥挤的情况下旅客人人努力上车,正是恶鬼下手劫财最佳时机,哎,本是打鹰人,今日鹰啄眼,看着窗外飞驰景致懊悔不已。
车到p县属地小站红果,唐永洮走下列车,准备转乘公共汽车进p县看看这个小站,与沾益一般荒凉冷清。
这里公共汽车是直接开到站台边上的,上车时呼啦一下,又是一群怪头怪脑的疯子挤过来。
前车之鉴,他恼恨发狠说道:“又来了,哥们身上可是没啥东西偷的了。”
身无二文,身心之中凸显一种潇洒,解开西装钮扣,凭借身高体大,领带飘飞推开阻碍急跃上车,按座位坐下来刚想自嘲几句,感觉脚背凉快,下意识低头看看,簇新的皮鞋已经挤破,鞋头张开大嘴,伸头看看还在使劲拥挤的人群,张张嘴不知道应该怪谁。
山区道路颠簸,摇摇晃晃一个多小时,公共汽车进入p县天近黄昏,走出车站狭窄陈旧小街站住,想想走进地质队要见肖美儿,总不能穿一双破鞋吧,是此何以有心街景。
捏着仅有的十几块钱,地摊前砍价买了双人造革皮鞋,鞋码小一号将就穿上,临街人家窗子玻璃照照,呵呵,虽然满身风尘人造革皮鞋真是光亮,饥肠辘辘,捏把捏把剩下来的钱,点点头走向街边小面摊,肚中饥饿点要两碗面条,面条分量很足,筷子搅动中伸嘴吹吹,正要进嘴,突觉煮面撅嘴胖丫头,拿勺子愣愣站在身前。
感觉意外,他抬脸问道:“你干那样?”
撅嘴胖丫头皮肤黝黑,用围裙擦擦嘴鼻音很重说道:“看你面条里要不要放白糖。”
他奇怪道:“放了白糖不就甜了?”
丫头扣下牙缝一块辣椒皮弹掉,道:“这里人人吃面习惯放白糖,辣椒水也放。”
他不耐烦道:“一边去,你放了你吃。”
撅嘴丫头道:“我刚吃饱,咯,白糖在这要放自己放。”说完话打一个饱嗝转身蹲下,大木盆里用力洗布,屁股蛋上两陀黑灰,看看桌上,作料盘子上苍蝇自由活动或飞或停。
感觉恶心看看天,运口气稳住神,大口突击吃面,离开时回头再看看,三条凳子一张桌,小火炉子黑铁锅,撅嘴丫头脏衣服,旁边睡条小黑河,河边有条拉屎狗,脏毛圈圈带漩涡。
不由心中喊道:“我的妈呀,肖美儿,哥们逃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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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县地处山洼,一五九煤田地质勘探队,坐落在距离县城两三里半山腰上,爬小坡转小弯不用快跑即到,可伶唐永洮路道不熟,特别经历远途疲劳,穿小一号人造革皮鞋,鞋帮子割脚走起来感觉很远。
问着路,走进地质队住宅区已经天黑,路面由一直上坡突兀改为下坡,沿下坡边走边看,四下尽是黑乎乎低矮的干打垒职工住宅,点头知道,边远地质队相比自己航空工厂规模小了很多,他在一幢与周围住宅相比,稍微正规外貌普通的楼房前站住,停下抬头,楼顶鹤立鸡群四个灯箱写着“碧云宾馆”红字,只有这幢房子些微入眼。
看看不由哑然失笑:“这样的小楼,怎么取名宾馆。”
黑黑的石子路上,过来一高一矮两个中年男人,灯光里他上前客气问道:“请问这里是一五九煤田地质队吗?”
两人点头,意外东北口音道:“是啊,我们便是队里的人,你找谁?”
唐永洮客气回答:“你们肯定是地质队的老师傅了,我来找队里学校肖美儿肖老师,请问知道她住在那里?”
两人上下看看他道:“知道,你是她什么人?”
唐永洮心想黑灯瞎火不宜过多解释:“我是她哥。”
矮个子中年男人听了眼露精光,上前一步将他认真打量:“你是她什么哥。”
突然的质问,唐永洮下意识嘴里挤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字:“表哥。”
“表哥!”两人再看看他,指着一栋很长的平房道:“肖老师住在房头第一间。”
说完满脸猜疑,扭身边走边说顾自离去,黑暗中议论随风送来:
“你说哪里跑来的,西装革履亮皮鞋,油头粉面没见过。”
“小肖情况咱知道,肯定没有这表哥,他是随口糊弄的。”
“咱俩周围打招呼,关心青年肖老师,黑灯瞎火眼放亮。”
“嗯,我最尊重的老书记,咱们晚点回家吧,躲着看看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