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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小小华山地面旅社,小院石板洁白院墙低矮,月光如洗,虫鸣声声,夜风清爽流过,众人带着兴奋,坐在一间房子里商议第二天上山事宜,事关重大,画家赵思鹏作为华山常客,自然成为知识先科。
青年画家赵思鹏既然画料盒子有了着落,而且只能在这伙人身上找出来,知道不能用强,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回,便下定了决心,和这帮人好歹走一趟。
众人团团围坐,赵思鹏要讲话之前喜欢摆架子,刚刚把架子摆好,董德者双手高高举起招呼众人噤声,摸摸大脑门,小眼珠子威严严亮晶晶。
董德者对大家更是对赵思鹏正声说道:“现在开一个要上华山的准备会议,大家都是呵呵,在旧社会的时候来过华山的,眼下情况与旧社会有很大不同,因此请,照死碰同志,说说现在华山的情况,说话请用喉音加共鸣,不要用鼻音,字句用现代语言,尽量用广播电台播音员的话来说明,然后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我再给大家一一补充。”
众人都笑,董德者自以为是的虚假话语真是要叫人用巴掌抽几下才好。
赵思鹏当然听得清楚,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今天在这里完全变了味道,老爹老妈当年给自己起名字的时候,肯定万万没有想到,儿子会有今天的境遇,名字还有这样巧妙的变动,始料不及。
咳嗽一声,赵思鹏对每一个人行了注目礼,然后严肃说道:“同志们,青年朋友们,新中国充满希望的年轻一代们,就要到华山上走一趟的伙伴们,胆子真……”
言语累赘,看见董德者把鞋子提了起来,急忙压住话语说道:“请原谅,我是说你们有恐高症,高血压,心脏病,神经衰弱症的人请举手。”
万贤家作为专业医务人士看看凌霄苹,伸头说道:“赵先生,你说的这些症状要到了什么程度,大家才举手,不能说只有一点儿轻微症状也算啊。”
大老粗席乐天粗着声音说道:“这华山咱早就知道,你的意思就是说有病的人最好不要上去,省得上去了连喊带叫把别人蹬下山来摔死。”看看董德者说道:“你那大脑门子上了山最好不要正面对着人,省得把人晃下来,到时见别人打你我可不管。”
老实人说话不会拐弯,用词用句用死理,大家听了笑,笑过以后又想着自己的情况,但这个时候,华山就在眼前,就算自己真有个什么叫人家担心的地方,这么多人,怕什么,大家都会互相关心的嘛。
赵思鹏却不管这些,眼光严肃地在大家身上来回看视,看看王琴枝和纪龙樱,两个人靠在一起,赵思鹏点点头,看看美艳动人的黄美琴、杨芹香点点头,看看西施凌霄苹微皱了一下眉头最后点点头,放过董德者、曹步清不看,对唐世科和万贤家说道:“你们两个人可以给大家断后。”
最后把眼光放在了胡常勇身上,严肃认真地说道:“他们两个大汉用心分管后面,你在中间给大家背一下东西,有地方要用劲了,你可以出一下力,但我提醒你,在高处最好不要往下面看,以免头昏出危险。”
此话出口众人一愣心里想笑,胡常勇当惯了领导,你小子却叫人家背东西。
胡常勇听着赵思鹏说话,完全对自己没有信心,钢牙在嘴里来回磨动好半天,大家都知道他耿直火爆的性格,谁也不说话,胡常勇最后笑了,点点头说道:“小青年倒有眼力,就按你说的办。”原来,胡常勇长期神经衰弱,夜里长时间不能很好休息,白天有个时间里就感觉头昏身上没力,他眼脸大大地鼓起,太阳风沙一过就流泪,是以点头认可。
赵思鹏指着大家身后堆积的衣物、包裹笑着说道:“太多的衣服都用不上,在山上行动反而是大大的累赘,山上有很多地方都要手脚并用,衣服还要逐渐地减少,带多了只好一路爬山一路扔衣服,考虑到队伍里有不少女同志,为防万一适当带几件也就行了,多余的东西交给旅社,他们都会管理好的,我说的话就是这些,现在天色还早,但早一点睡一觉,明天大清早爬山,在山上就会知道好好睡一觉有多么珍贵,请大家好好地休息吧。”
这个时侯赵思鹏说话再无口语韵味,而是十分平和干练,话语叫大家信服。
夜色不算晚,众人自觉抓紧时间休息。
胡常勇和席乐天其实本性相同,年纪相喏正好互相关照,唐世科与万贤家紧挨在一起,话语不多却彼此通心。
曹步清在一切正经场合,正经办事情的时候,常常讨厌董德者花样太多爱惹事情,此次华山之行,从出门一开始脸上就对董德者很严肃,常常摆出拒其千里之势,晚上故意洗脸洗脚躲开,或者读书写字装深沉,董德者却笑眯眯地如影随形甩也甩不开,你洗脚我洗脚,你看书我也看书,看着曹步清拉长的黑脸递上一张热毛巾,反正距离正好,曹步清不耐烦的时候想回身踢一脚的话,绝对踢不上。
女子们在另外房子居住,听见声音渐小,想来已经睡下,明天就要上华山,绝好的休息十分重要。
房屋一角,林中志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