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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人家,游子归来,老少相聚,温馨情佳。
唐家正屋早点了灯,众人相对心情大好,酒肉香气弥漫中互为谈笑,更有女子和娃们相对逗趣,困难时期黄土高原边远贫瘠深沟,春意盎然。
说笑间隙,唐世科喝下最后一口酒,贪婪地闻闻碗底,榛子酒香气腻满鼻翼,家乡酒带着家乡味道饱韵家乡温情,甘香温暖苦涩间杂回味揉喉捏舌直捣腹底,实在陶醉。
伸手三哥面前取过酒坛倾倒一口,他送到黄美琴眼前说道:“恩娃,你却尝尝咱们家自酿的榛子酒,其实美味。”
黄美琴将酒碗向外轻轻推推,掩住嘴红脸笑道:“我却甚时喝过酒来,更不会品评酒味,罢了吧。”
经不住唐世科和众人相劝,只得接碗喝了,榛子酒烈性重,她咕嘟一口吞咽太急,酒气火爆爆冲上来,冲得她眉眼皱在一起张大嘴巴仰天伸脖喘气,好半天才得气顺,低下头来已经泪眼婆娑,引得满屋人儿大笑不止。
她脸儿绯红,长辈子侄面前又不好叫屈,回脸擦掉眼泪小声对唐世科说道:“这个酒太是厉害,我肚腹简直就要着火,你却不早说。”
唐世科歉意说道:“我是想叫你品尝这里酒与中原酒有何不同,你却抬碗只顾喝下忘记闭气,闭气稳住一刻便可压住酒气烈性,品尝天下酒儿但凡如此。”黄美琴点头记住。
唐世科将酒坛压好了封盖,笑盈盈对着父亲和母亲说道:“大,妈,我俩因为工作太忙外加其他事情缠身,这次回家来一是看看你们,二是把洮儿放在家中请你们照看,应本不该如此,却只得为难父母。”
唐太公笑着说道:“说甚话呢,洮儿是我唐家后嗣子侄,本该放在这里成长,你们放开手脚工作不必多说,如此更没有任何为难之说。”
母亲慈爱笑着说道:“我每日看着洮儿就像看见了你们,正是把望不得,你们却只管放下心地干工作就是,不用操心。”
卢小兰搂着唐何氏肩背笑哈哈说道:“咱们这里一个大家这么多的人,难不成还带不好你的娃了,却还废此口舌,只我便见天地打,上午打下午接着打。”众人呵呵大笑。
见唐世科面露惊惧卢小兰刮鼻子咯咯笑道:“吓你的,还出门人这也不懂,放一万个心好了,咱们的娃啥人敢打,你们却说说,今日回来咱丈夫,咱们曹师傅说了甚来。”此话完全出于对丈夫想念,出口模仿黄美琴口语众人又笑。
唐世科笑着说道:“兰妹娃,却才正要告诉你,步清带问你和曹叔叔、卢叔叔及家中人等一切都好,还给你带的有东西在此。”
下炕解开行李包裹,拿出曹步清所托包裹,卢小兰喜上眉梢,笑盈盈接过看看大家本不想就此打开,但见父亲和公公眼神,只得红着脸打了开来,但见有一包上好的烟丝金黄金黄的,自然分与父亲、公公,唐太公、唐三哥,三个老汉和唐世伟笑眯眯地受下,再看小包里面,却都是钱粮布料等物,纸包包了一包稀罕糖果甜食散着香气,分给娃们每人一些后拿上桌子却谁也不吃,拣在一旁对猴急娃们道:“收着闲时一颗颗给你们吃用。”
唐世科看看黄美琴,黄美琴自然会意,笑着说道:“唐师傅,你把行李拿上来,我把咱们带来的东西给大家分分。”
唐何氏,卢小兰以及唐母一起动手将满桌碗筷收过,却来站下笑着看视。
黄美琴按着包裹笑着说道:“公公,婆婆,曹叔叔,卢叔叔,三哥,你们知道,其实眼下到处都很困难,我们回来费了老半天力气,也没有给大家带回些什么东西来,着急忙慌里趁手办得几样,请你们千万不要笑话。”
拿着四条黄金叶香烟和几瓶西凤酒道:“这些烟酒你们老人们看着自己分。”老汉们忙不迭地说好。
她拿出几匹布料对婆婆笑着说道:“这些布料,都是正品咔叽布,还有些平绒布料,市面上得来很是不易,尺寸有多的,我还配了足够纽扣针线,咱们所有人都可以有一件,母亲却看着下剪缝制,多的你自留着。”
母亲大喜,笑不迭点头,和卢小兰以及何氏打开几捆卷筒布料,嘴里叽叽连声赞好。
黄美琴笑眯眯地道:“第一次进家,实在不知道带些什么,千里背回来一袋子白面,甚是叫家中老小笑话,也请母亲给大家分了,叫大家过过口,尝尝平原的白面与山里的白面有甚不同。”
母亲走上一步慈爱满脸,笑咪咪着说道:“我的好媳妇啊,你们算是做对了事情,如今粮食太是为贵,得来实在不易,更别说如此白面,难为你们想得到大老远地背了回来,一路上没有被人抢去真是千好万好了。”
大家点头,母亲此话不虚,困难时期,小两口在此野菜树皮都吃光了的大山中背着一袋细粮行走,实在凶险,自然连声称赞,夸赞她是贤惠有礼顾家好媳妇。
最后,黄美琴拿出大卷红色毛线对卢小兰与唐何氏说道:“我带来毛线,闲的时候教你俩打毛衣,手脚快的话,今年这里每人都有毛衣上身。”喜得卢小兰和唐何氏涌上来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