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被以前的老同事请出去吃饭,后爸竟然不愿一起去,而是非要留下来陪我吃饭。我跟后爸一合计,决定也不做了,然后**地去下馆子。
家附近有一个川菜小馆,我跟后爸点了几个菜,然后我陪后爸喝了点啤酒。
后爸本就是个老实的读书人,半瓶啤酒下去,脸就红了起来,然后他推了推厚重的眼镜问我:“蕾蕾啊,你怪过我吗?”
我笑说:“后爸,您怎么突然这么问?”
后爸叹了口气,“你看,这些年,你妈一直跟着我照顾我的小孩,也没怎么管你,我工作上出了事情,还要让你卖房子来给我们填数,我真的……非常内疚。”
“后爸,您想太多了,快别这么说了。”我双手握着啤酒杯有点不知道如何接话。
后爸摘了眼镜双手搓了搓脸,我瞧见他的眼眶有点红,然后他重新带上眼镜,“蕾蕾,你……你也千万不要怨你妈当时狠心留下你一个人。”
我摇头,正想说话,后爸却打断了我,“蕾蕾,你听我说。”后爸又推了推眼镜,声音很轻,“我跟你妈妈是老同学,你是知道的。我原来的妻子在我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知道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我一个大男人都差一点没挺过来,所以,后来看到你妈那样,我知道她应该是病得非常严重。其实后来,你看到她变得开朗起来,那也是她装出来给你看的,她跟我到国外之后,还看了很久的医生,她真的走不出来。她千万别怪你妈狠心,她本来小的时候就是娇生惯养的,所以,你爸一走,她就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可是你每回传过来的照片,你妈都天天盯来看,你小时候的事情,她也总是一遍一遍地说给我听,其实啊,好多关于你的事情,她都跟我一字不拉地说了无数遍了,她都还是在不停地说,她真的是挂念你的。”
我擦了擦眼角,“后爸,您说的我都懂的,而且,我真的从从来来没有怨恨过我妈还有您,我知道您对我妈好,如果不是你,我妈后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想都不敢想。”
后爸笑了,抿着唇一直在点头。后来,我们没怎么说话,而且,在后爸眼角的深深的笑纹里,我竟然瞧到了一丝我亲爸的模样,突然间,我眼前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当天晚上,沈晨容衣冠楚楚敲开了我家的门。
我笑嘻嘻地伸手摸上他的领带,“沈大夫,穿这么正式,你面试还是相亲啊?”
沈晨容拍掉我的爪子,小声说:“我第一次见你后爸,有点紧张。”
我得意地抖着肩膀,“哟,我们三少爷也有紧张的时候?”
沈晨容瞪了我一眼,拉着我的手进屋。
“萍姨好,叔叔您好。”沈晨容很有礼貌地喊完,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破天荒的,我似乎头一回在沈晨容身上看到一种不自在的局促。
后爸跟我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沈晨容进屋,他们两人相视一笑,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默契。我正疑惑着,我妈关切地问沈晨容:“吃饭了没?”
“吃了。”沈晨容答。
还没等我坐下,我妈发话,“蕾蕾,家里酱油没了,你去街口的小超市买一瓶回来。”
我不情愿地说:“妈,深更半夜,您让我去打酱油?”
“让你去就去,废话一大堆。”
我不安地望了一眼沈晨容,给了他一个让他自生自灭的表情我就出了门,其他书友正在看:。
等我打完酱油回到家,发现沈晨容已经脱掉西装,卷起袖口正一本正经地替我后爸按摩着颈椎,“叔叔,这是我当时在骨科实习时跟一个老中医学的手法,回头我教给萍姨,让她每天帮您舒缓一下,以后手麻的症状会慢慢减轻的。”
我妈在旁边微笑着连连点头。
好嘛,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反倒是像个走错门的。
突然间,我特别不平衡,凭什么讨好他们家人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妈跟后爸如此轻易就被拿下了。
我坐到我后爸旁边的沙发上,“沈大夫,我这两天赶图赶得紧,这脖子疼得不像我自已的,你也来给我治治。”
沈晨容还没说话,我妈开口了,“你疼你活该!晨容天天忙成这样,你也不知道心疼他。”
得,这妈也不像自个的了。
后来,我送沈晨容出门的时候,沈晨容告诉我说明天晚上一起吃饭,我起先胡乱应着,后来一听说是两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我顿时紧张得不像话。
沈晨容倒是一脸轻松得意。
回到家,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安,甚至担心我妈兴致一来再跟沈晨容妈为我们表演唇枪舌剑可如何是好,于是,我给潜伏在曹飞家日夜祸害曹飞的许菁菁打了个电话。
许菁菁顿时一声咆哮,“你的智商跟猪一样啊,任蕾!三少爷这肯定是打算在两家人面前跟你求婚来着?你简直就是个傻帽啊你!”
被许菁菁一骂,再一结合之前我后爸跟我妈突然回国,不知不觉,我扬起了唇角,“不、不会吧?”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