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三细思片刻,心中亦是认同对方所说,吃独食既然是不成了,那就只能让分食者越少越好。
“萧兄是君子,我亦不是小人。秘境开启前,你我两家罢手言和。等进入秘境后,咱们再各凭本事。只是萧兄是否确定燕南北那个老匹夫不会在秘境开启时搅局?”
萧明德见对方想通其中利害,心中也是放下一块大石。若是秘境还未开启,两家就已斗个你死我活,那样夺了秘境又有何用,只能为他人作嫁衣。
“即使燕南北手中掌有剑图,凭他一人也难进入秘境。这就是当初他为什么会答应与我萧家联姻。至于说搅局,我想他还不至于发了疯,将秘境的消息泄露出去。”
“那处阵法到底有何玄奥?我夏老三虽不敢夸下海口,但世间所见阵法十之七八都能破解,那处玄阵就必定要燕南北的剑图才能破解么?”
萧明德见对方打起阵法的主意,笑道:“夏兄本事当然不容质疑。但那处玄阵确实古怪。我萧家长老试过多次,确信只有燕南北师门所传的剑图异宝才能破解。”
夏老三还待细问,突然阵外传来一声巨大轰响,接着就是一把雄浑的声音道:“何方歹人,敢在此设阵,残杀武馆弟子?”
“糟糕,是武陵侯府的金甲卫。”夏老三脸色一变,赶紧招呼手下收了阵图,急急朝萧明德一拱手,道:“萧兄告辞,现在金甲卫来了,老夫暂时还不想与他们撕破脸。秘境之事,你我两家过后再作商议。”说完,就带了几个黑衣人向阵外急奔而去。
萧明德冷冷一笑,“你夏家早与武陵侯有勾结,还以为我不知么?哼,只盼你夏家不会真做了武陵侯的狗。”
阵图撤去,四周弥漫的大雾渐渐消散,如拨云见日,重见天光。
离渊和余薇从藏身的密林中钻出,对视一眼,俱为刚才所听的一切震惊不已。原来所谓的威虎山剿匪,只是那些大家门阀摆下的陷阱,他们这些武馆弟子就是在一旁凑个乐子,又或是被人当成了要挟的筹码。还有那什么珍珑秘境,每一样听来,都让他俩苦笑自怜,哀叹自身实力低微。
余薇长叹一声,道:“原来咱们一直所做的什么剿匪任务,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眼中,不过乐事而已。咱们就像水上浮萍,水往哪处涌,我们就往哪里去。”
离渊不以为然道:“我现在才知世上还有这样好玩的事,那珍珑秘境小爷定要跟去耍一耍,若能得了几十颗仙丹或是毁天灭地的法宝,小爷到时也在城中颁下布告,要那些不将我们放在眼里的高人也去剿一剿匪,杀一杀蛇。看他们还能如何。”
余薇翻了个白眼,嗤道:“你还真以为你是大爷呢。想要跟去,别人就让你去?算了,与你这样眼高手低的人说了也算白说,整日只会做些清秋大梦,不好好看自己几斤几两。”
离渊嘿嘿笑道:“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当然不清楚。不过,薇薇姐有多重,我倒是知道。”
“你找打!”余薇举起手作势欲打,离渊将她玉手一把抓住,顺势又将她搂在怀中,哈哈一笑道:“薇薇姐这个样子,我才喜欢,颇有些巾帼不让须眉之色。要再和刚才那样扭扭捏捏,我倒不敢接近了。”
余薇俏脸嫣红,伸手欲将他推开,但却没真个用劲,娇嗔道:“谁要你喜欢。我都羞于见人了,你却还在一边嘻嘻哈哈没个正形。你不知女孩子本就面皮薄,有些事做得却说不得吗?”
离渊望着怀中小鸟依人,心中豪气顿生至无限处,大声笑道:“与我在一起,薇薇姐大可放心。世俗礼法对我而言就如空中浮云,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本就苦短,何必再为那些繁文缛节所缚。我钟情你,我即会大声说出。薇薇姐若是愿和我在一起,也可大声告诉我,小弟翘首以盼哩。”
“谁要和你在一起!”余薇顿时不依,埋首在他怀中,伸手轻轻捶打。过了片刻,又突然紧紧楼住离渊,抬起脸,目中满是深情,道:“只盼你莫要骗我。”
佳人情深,离渊大生感动,凑到怀中玉人耳边,轻柔道:“愿携子之首,共白头,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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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骑了避水金睛兽,朝武陵城疾驰而去。春风得意马蹄急,来威虎山用了半日时光,离渊是百无聊赖。但回去时却与佳人共乘,温言软语,美人在怀,半日时光匆匆而过,离渊只能大叹良辰苦短。
入了城中,离渊在东城找了一处小宅,与主人谈好价钱,租了半月。东城人多眼杂,虽显有些乱,但对他如今却可省去不少麻烦。余薇在入城时就与他分开,要回武陵侯夫人处。只说若无余事,也可每日来与他相会。
“哎,等小爷有钱了,就来个金屋藏娇,将薇薇姐,芊芊都喊来住。咦?为什么我老想着那个丫头?”
离渊终于有了一处自己的小宅,虽然是租的,但现在却只属于他一人。他前前后后转了十几圈,才将那股兴奋劲消磨掉。回到收拾干净的屋子,离渊从怀中掏出从忠义堂得来的猛虎下山图摊在桌上。
离渊关闭好门窗,回来仔细对着那图瞧了半天,终被他发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