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蝶急了,她好不容易能见到父亲还活着,巴望着这下就能父女团聚,没想到破阵后父亲又眼睁睁不见了。
想起这十八年来心中的思念痛楚,屠蝶再也忍不住,大声哭道:“你!我不是叫你去救我爹吗?你一直在外面,难道我爹去了哪里你也没看见吗?爹,我是蝶儿啊,爹,你在哪里?”
寒冰道人虽然刚才破阵时威风凛凛,霸气无边,但其实真元消耗甚巨,内腹更是受了不大不小的创伤。此时见自己徒儿伤心悲苦,心中也是不忍,走上前来悉心安慰道:“蝶儿莫哭,你爹既然还活着,那应该高兴才是。现在先待师傅问个清楚,咱们再去找你爹?”
寒冰道人说完眼中冒着滚滚杀气,就像择人欲噬的猛兽,冷冷盯住离渊道:“小子,在老道面前说谎,你可要想好后果。快说,我师弟哪里去了?”
离渊在刚才就将一套说辞在心里过了几遍,现在就只剩下些表情上的功夫了。
离渊眼中攸的闪过一丝畏惧,旋即又恢复清明,哀声道:“道长,我哪有这胆去骗你啊!我是真没看见。”
“当时,我听蝶儿姑娘的话,准备去救出屠老大。但那个巨茧一样的什子封印,就像精钢铁石一般,我这点微末实力哪能撼动分毫。我当时就想去。呃,去叫人来帮忙来着。哪知道那个时候,封印就突然起了变化,它红光一闪就把我撞飞出去,那一下可把我撞得够呛,头也在那边磕了条口子,我当时一摸,妈呀,满脸都是血,这下可把我吓的,当时就差点晕了过去。”
“好了,你到底晕了没晕?”寒冰道人不耐烦道。
“呃,没晕。就是有点迷糊。”离渊揉了揉脑袋,小声道。
“那封印呢?”
“哦,当时我正迷糊着呢,就听见咔嚓几声响,我还以为这该死的石头被我头给撞碎了。结果回头一看,那团红光就从这边往外飞走了。我再睁大眼睛一看,可不是!那封印住屠老大的巨茧就突然消失不见了。我当时就想着出去追,蝶儿姑娘好不容易父女团聚,可不能让这机会再白白错过。哪晓得这时您老突然大发神威,使出那样惊天动地的神通,我只好继续躲在这里,就怕自己万一不长眼,撞到您老的法术,那我可要死翘翘啦!”
离渊说到这里见寒冰老道目光突然凌厉起来,当即闭嘴,不敢再乱瞎扯。
寒冰道人上下打量,见他头脸上满是血渍与灰土混成的污迹,身上也沾满了尘土,看起来就如街边的乞儿一般。说话时虽然身子微微颤抖,脸上满是惧意,但目光平和倒不似在说谎。
寒冰道人又细细察看地上骷髅头碎成的粉末,发现确实为巨力所撞碎,当时阵法仍在运转,以这小子三脚猫的实力应该没能力破坏。再说封印,那是连自己也毫无办法,要说这小子才化气八品,就能将封印破掉,那自己这一身修为还真是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寒冰道人冷哼一声,突然道:“你修炼的功法是何人所授?”
离渊一愣,道:“什么,什么功法?”
寒冰道人双目一瞪,喝道:“就是你在那石道内运转的功法。”
离渊心中一颤,突生惧意,他没想到神通境界居然如此可怕,能将他体内真气运行也看得一清二楚。刚才他还为能蒙骗过寒冰老道而心中暗喜,现在一颗心又提了上来。
离渊强装平静,苦笑道:“小子在血狱之中只是个杂役,就连军中常用拳法也还要偷偷摸摸才能学到。又哪里会有人传授我们高深功法。在石道内我所用的法门,还是小子常年到海边看潮涨潮落,看得多了也还悟出了那么点东西。”
离渊说着说着,突然双目一亮,问道:“道长,我那悟出的法门可还值得修炼么?”
寒冰道人没想到那暗合潮汐真意的功法居然还是面前这畏畏缩缩的小子自己悟出,这还真是天意弄人。
“唔,在三品之前用你那功法倒是够了,到后面若没有更深领悟怕是只有舍弃。”寒冰道人到底还是心存善念,在石道中观离渊运功他自己也有不少领悟,对他在神通境界更深一步也颇有助益。因此,并没有拿话去诓骗离渊。
离渊顿时大喜道:“三品啊,哈哈,那我在血狱再也不用受人欺负啦。”
寒冰道人摇了摇头,不再理他。寻思道:“现在师弟又不见了踪影,也不知从何处去找。而且就算他仍在这里,面对封印还是无解,那暂时就不去管他。”
现在还有一件更加急迫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仍留屠蝶体内的千年寒蝉。寒蝉吸入体内已有了四五日,若是再迟了怕是九阴绝脉就要形成。
若是九阴绝脉一旦成形,那还真是神仙难救。
寒冰道人当即决定,带屠蝶回师门一趟,请师傅出手。师傅早已是真人境界,神通广大,想来定有破解之法。
三人出了洞府,见外面仍如平常一般,空无一人。寒冰道人怜爱的看了看屠蝶道:“蝶儿,你也不用太过伤心。这次你就跟为师回师门一趟,师傅他老人家神通无边,定然会想办法找到你爹。”
屠蝶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