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躲在外间洞府的角落,饶有兴致的看着石洞内发生的一切。他当然担心脑袋中始终缺了一根弦的傻妞儿,但他更有自知之明。这里面几人任哪一个也能随手一下将他给灭了。
而现在看来,躲在外面还真是明智之举,谁知道这一团黑咕隆咚的噬元魔阵中藏了什么恐怖的陷阱?没见刚才还神气活现的老道现在也不吭声了么?
离渊蹑手蹑脚地走入洞内,与那团黑烟隔了三四丈距离。他捡起地上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块,用尽力气,向那个还在不停吞吐黑烟的鲜红头骨砸去。
离渊本来自身力气就不小,说是天生神力也不为过,寻常军中的千斤石锁也能拿轻易的举起来。何况现在内劲突破,这下用尽全力,即使军中的精铁盾牌估计也能砸出个洞。
但是,只听“咚”的一声。
石块被一团升起的黑烟挡住,就如砸到了棉絮上一般,又一下被弹了回来,掉在地上。
神通法术果然厉害,离渊心有准备,所以倒不觉奇怪。
夏千杌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离渊,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你现在出去将萧统领叫进来,待我解决这个老杂毛,定放你自由离开血狱。呵呵,若你看上这个小妞,我也将她擒下,任你享用,如何?哎哟!”夏千杌声音突然中断,想来是寒冰老道受不了他的污言秽语,正使出了全力破阵。
离渊默然不语,他没想到,即使在这团漆黑如墨的烟雾中,里面的人也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他当然也不会去喊什么萧统领,既然都已经动手了还能再相信一看就是阴险狡诈之徒的夏千杌么?
“离,离渊,你不要管我,我师傅神通广大,定能破阵而出。你,你先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救救我爹!”屠蝶惶急的声音突然传来。她也是知道现在情势危急,寒冰道人能不能破阵还真未可知,她在阵中又使不上力,只好病急乱投医,向离渊求助。
若能救屠岸脱困,以他的实力,必能和寒冰道人里外夹攻,将噬元魔阵破去。
离渊走过去,仔细的打量这个赤色巨茧。巨茧就如一个赤红色的琥珀,将屠岸困在其中,巨茧表面光晕流转,神秘纹理时不时从上面一闪而过,看起来虽然神秘无比,但却毫无气势。
他刚才所见的,无论是寒冰老道发出的半月冰刃,还是夏千杌两人摆设的噬元魔阵,看起来都是气势汹汹,威力惊人。但面前这方封印却显得有些平淡无奇。
这当然是他孤陋寡闻,坐井观天了。封印之妙,可不是他现在这等境界所能领悟的,这可是连寒冰道人见了也是一筹莫展,无从下手。
“这就是封印么?”离渊好奇的伸出手,去触摸那团赤色巨茧。
就在离渊的手触碰到巨茧的那一刻,巨茧上神秘纹理突然加速流动起来,爆发出耀眼的赤色光晕。
离渊的手竟这样穿透过去。
一阵亲切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赤色巨茧仿佛唤起他体内一丝深藏的印记。那感觉,就像当初还小时,被那些妇人轻柔的抱在怀里。又像他睡醒了发现照顾他的妇人不在身边,他放声大哭,然后那妇人突然出现在他身前那片刻的满足。
这感觉,让他迷恋,让他激动,也让他情不自禁的落下了泪。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投身她的怀中。
“你就是离渊么?”一个略有些沧桑的声音在他心中突然响起。
离渊悚然惊醒,这,这里难道还有别人?
他四处张望,见洞内并无一人,噬元魔阵那团黑烟仍在急速翻涌,想来里面还在激烈争斗。
他忽有所感,望着巨茧中双目紧闭,仍栩栩如生的屠岸,疑声道:“屠,屠老大,是你在叫我么?”
“屠老大,呵呵!”那道声音突然自嘲一笑,又低沉了下去,仿佛被屠老大这个称呼唤起了心中往事,竟不往下说了。
离渊却忍不住,只因他心里有个问题急切想要知道答案,“屠老大,为什么这方封印,我会感到如此熟悉?难道?”
他不敢再说出后面的话,只因那对他来说是个奢望。
“封印么?呵呵,这可不只是个封印。”屠岸沉默了许久,方才答道,接着又笑道:“这个封印是你娘所留,你当然会有熟悉之感。”
“娘!”这可是他十几年来从未喊出的声音,离渊的脑袋中突然一片空白,那些陈年往事紧接着纷至沓来,满满的塞进他的脑中。
他还小时,长得虎头虎脑,模样甚是可爱,那些妇人见了欢喜,也会偷偷在背后引诱他喊一声娘。等他乖乖喊了,就会拿出省下来藏好的肉块给他吃。他的‘娘’就会在一旁满心欢喜地看着他狼吞虎咽。
他六岁时,有一次在血狱被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等他醒过来就迷迷糊糊看见身边坐着一个女人,正轻柔的给他擦拭伤处。他哭着喊了一声娘,就见那女人开心的笑了。特别美!
他十岁时,有个狱中的小伙伴过诞日,他们一起偷偷摸摸的给那个小伙伴祝贺。那小伙伴的娘亲用捡来的破布缝了一双鞋送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