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奴此刻也已发觉那些雪魁非同寻常,遥望那巨大雪魁,高声问道:“晚辈天山明月奴,此番途径此处,不想叨扰阁下,还请前辈见谅。”
那雪魁首领听了明月奴言语谦恭相询,手中小旗又是一挥,那欺身而来的一众雪魁纷纷收住手中弓矢器械。而后哈哈笑道:“你两小儿看来也是懂些礼仪的,却为何在老祖北海雪宫处放肆?”
苏长青知这雪魁首领误会两人,道;“晚辈黄山苏长青,适才与明月姑娘途径此地,险些为那神雷击中。不想竟误闯前辈雪宫,还望前辈海涵。”
那雪魁首领不以为意,道:“老祖岂不知你二人差点被那九天神雷击中?老祖问的是你二人明知神雷将近,为何来到老祖处?你二人难道未看见那雪峰上的警示吗?”
苏长青顺着那雪魁首领所示,向那雪峰望去,只见雪峰上刻着“雪魁禁地,生人免近”八个大字,只是为风雪掩盖。见了峰上警示,苏长青一时间吞吞吐吐,不知从何说起。
见苏长青面有愧色,那雪魁首领心想:“既有羞愧之心,定不是心怀叵测之人”,念及此处,对苏长青二人道:“既然你二人既敢闯老祖这塞北雪宫,不知还有胆量至老祖宫中一叙?”
明月奴道:“固所愿矣,不敢请耳。”
藏身于明月奴绒衣内的毕方神鸟听了明月奴所言,焦急万分,轻轻啄着明月奴的玉臂,提醒明月奴小心应付。
那雪魁首领也是神通非凡,目光如炬,早已发现毕方神鸟私下里的小动作,戏谑道:“这女娃儿都敢作老祖那座上客,你这上古凶兽遗种怎地却不敢去?”
毕方神鸟听那雪魁首领竟敢小觑自己,也不再忌讳雪魁诡异难测的身手,叫嚷道:“怎地不敢,休要小觑本鸟!”
苏长青本想拒绝,却不料明月姑娘与毕方神鸟轻易答应那雪魁老祖的邀请,也是无奈道:“前辈,请。”
那雪魁见苏长青脸色先是犹豫,后见同行之人应邀前行,竟也毫不迟疑的答应随行,心中暗赞:“拿得起放得下,好一个青年俊彦”,当下向两人道:“两位少侠,请!”
苏长青走至明月奴身边,轻声对毕方神鸟道:“既然已经应诺,我们还是至那雪魁首领殿中一探究竟吧。”随即,在那雪魁首领的引领下,向雪峰山腰口内走进。
才走不过一个时辰,洞外严冬雪原,洞内却突现方圆数百里的佳境,倚山面湖,形胜天然,不特风景极佳,地势也比伏波卿大,土地肥美,物产丰饶,两人见这洞内竟另有一番天地,心正奇怪,忽听雪魁首领催走,也当先前驰。
两人飞驰了片刻,便来到一座大帐前,那雪魁首领转身对两人笑道:“是不是觉得老祖这殿宇寒碜?”
苏长青躬身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前辈这大帐内是何光景,我二人俱不了解,不敢妄加评论。”
那雪魁首领笑道:“好一个后辈小儿,言谈举止俱是滴水不漏”,说罢,掀帐入内。两人见此,也紧随其后。见帐内摆设甚是简朴,只有几张案几摆放于地毯上,遂走至案几后,席地而坐。
两人才屈身坐下,便有身材娇婉的雪魁双手捧着一个红木盘走了进来。待木盘置于眼前案桌,两人这才发现内里放着两盘菜肴,一荤一素,不知是何来历。
一旁侍候的雪魁见两人一脸疑惑,轻声向两人解释道:“这盘内素的名为香筠脯,乃是用笋脯切成纸一般的薄片,与腐衣相间叠成,先用鸡鸭口蘑松菌合熬的清汤浸泡,然后再加文火烤制,切成寸许扁方块,乘着未冷以前上桌,色作金黄,入口鲜芳,腴美非常,乃淳于荻新近想出的美味,与素火腿差不多,但是制法不同,素中藏荤,重在收汤选材和那火候,始能色香味无不佳绝”。
两人听了暗暗乍舌,那毕方神鸟却是连连夸妙,望着那切成分许厚的薄片的干蒸熊掌,垂涎欲滴道:“看上去亮晶晶,定是好吃”,一言未了,便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边赞不绝口,道:“吃在口里又腴又糯,越嚼越香,真是好吃。”
苏长青与明月奴两人见毕方神鸟此时贪吃的模样,心中不觉羞愧难当,苏长青起身向雪魁首领歉然道:“穷乡僻壤,不懂规矩,前辈见笑了。”
雪魁首领却是笑道:“哈哈,老祖已是多年未见如这小东西如此洒脱的灵兽了,来,两位满饮此杯”,言毕,一言未毕,举起案几上的酒杯向两人劝道。
如此这样,苏长青两个与那雪魁首领在帐内推杯交盏、谈笑风生。酒到正酣处,两个着皮短衣裤,携弓带剑的雄壮雪魁,进账走到那雪魁首领身边,先各打一手势,紧跟着两手从腰间各取出一面绣有“令”字的小旗,跪在雪魁首领前,道:“启禀老祖,校阅仪式已准备好,请老祖校阅。”
那雪魁首领放下手中酒杯,道:“恩,知道了,你二人且在帐外候着。”待那两个劲装雪魁退出大帐,又转首对苏长青两人道:“两位少侠来的真是凑巧,今日正是我雪魁一族演兵习武的大日,两位少侠若不嫌弃,可随老祖帐外一观我族中劲兵”,言毕,起身向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