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青两人别过那两女,秘境之中虽无日月,但两人凭借直觉料想此时已是外界戊时的黄昏时刻。因此苏长青对身边明月奴道:“这秘境中虽无日升月落,但为了顺利摘取那千年芝草,我二人还是找个地方养精蓄锐为好。”
明月奴虽是自小在天山缥缈峰上跟随恩师习武练剑,修炼仙法,但毕竟是个女子,今日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已精疲力竭,听闻苏长青建议,说道:“也好,长青哥哥,我二人且到那山路前看看有没有歇脚的地方。”
两人沿着山路向山中走去,这高山虽是秘境中的琉璃仙山,但沿途却是荒僻的山野,两人为寻找栖身之处,在山间疾行如飞。
两人正往前赶路,忽见前方菩提树下放着一个挑着货物的担子,担子主人似睡非睡的斜躺在菩提树下,似是十分惬意。
两人知这琉璃仙山中俱是能人异士,见这人倚着菩提树,正待上前问候。未容开口,忽听树后传来一声咳嗽,定睛细看,树侧蓦地现出一个骨瘦嶙峋的老年乞丐。这乞丐皮肤黝黑,穿着一件华埠衣裤,其上补丁重重,虽是破旧,但洗的却是干净,踮着赤裸的双脚,向那担子走去。
苏长青不敢以貌取人,且不说这琉璃仙山中岂容凡人居住,就说他能在苏长青耳聪目明的情况下蓦地从树侧现身,可知这乞丐定不是易于之辈。
那乞丐手持一根黒木杖,细长如指,别再腰间,蹑手蹑脚的向那担子走去。那担子主人倚着菩提树,好整以暇的说道:“喂,老叫花子,偷偷摸摸的跑到某家的担子前干什么?”
老乞丐见自己的行藏为人发现,没好气道:“老叫花子当然是看看你这货郎的担子里有甚好吃的东西了,怎地,老叫花子就不能看看?”
那货郎也不抬头,伸出右手,道:“钱呢?”
老叫花子道:“钱是没有,先赊账,等老叫花子有了钱自然会还你,着什么急?”一言未了,就翻起那担子中的货物来。
货郎见老叫花子化为说完便翻起了担子,站起身子,嘻嘻笑道:“老叫花子,你这一身行头是不是又要典当与某家换些吃食?”说罢,哈哈大笑。
老叫花子也不着恼,指着苏长青两人道:“老叫花子虽然没钱,但向来不吃白食,吃完之后,这两位少侠定会为老叫花子付钱,你急什么?”一言未毕,从担子中翻出一截熟火腿,不待清洗张口便吃了起来。
苏长青闻言,心中一动,方要开口说话,那货郎怕苏长青两人走开以致无人付钱,忙跑到苏长青面前,紧紧盯着苏长青两人。
明月奴见那老叫花子主动提及两人,随身掏出一些细碎银子,向货郎抛去,道:“不知这些银钱够不够这老人的货钱。”
那货郎接过明月奴抛来的碎银子,细细看看,又在手中掂了掂,笑道:“够了,够了”,转首向老叫花子接着说道:“老叫花子,没想到你还有这等阔绰的亲戚,以后有甚么需要尽管告诉某家,某家一定给你带些好吃的酒食。”说罢,又倚着菩提树半眯着眼睛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苏长青上前道:“老人家,我二人……”。
“嘘”,老叫花子打断苏长青说话,轻声道:“别乱说话,看我示意”,说罢,又大声说道:“小子,怎地现在才来看我,你看看我这些年过的是甚么日子哟。”一言未毕,口中絮絮叨叨的拉扯着苏长青向前方不远处的茅草屋走去。明月奴见苏长青为那老叫花子拉扯着,知这老叫花子并无恶意,也随两人向那草屋走去。
待三人进得草屋内,那老叫花子这才放了苏长青,一改嬉皮笑脸,喝道:“尔等是何人,为何擅闯这琉璃仙山,难道不知这秘境从来是只进不出吗?”
明月奴道:“前辈,我二人此番到这秘境,只为寻找那千年芝草治病救人,还望前辈指点一二。”
那这老叫花子显然被两人入这秘境的动机始料不及,道:“原来你二人入这秘境是为寻找千年芝草,唉!老夫本以为你二人是贪图这琉璃山中的那蒙古大汗的宝藏才冒险至此。没想到……”
苏长青对这老叫花子将其拉进草屋内十分不解,道:“适才前辈为何将我二人引进这屋内,难道外界有人窥视不成?”
老叫花子沉默良久,道:“你二人才入这秘境,对这秘境不甚熟悉,在这秘境中,若无必要防护,任何人所思所想便被这秘境之主窥测。老夫不才,在这草屋周边下了禁制,那却是不能窥测我三人言论。”
苏长青闻言,回想起殿中的场景,心中不由一颤,道:“前辈既然在这秘境中,为何还怕那人?”
老叫花子听了苏长青所言,恼道:“若非看在你是老夫晚辈的份上,老夫才懒得管你二人的死活,哼!”
苏长青闻言,道:“不知前辈名讳?”
老叫花子唏嘘不已,不由长叹道;“唉!老夫黄山万剑山庄徐绍远。”
苏长青听了心中一震,心道:“金元绍发存宗长祥,这人却是本门绍字辈的前辈”,念及此处,苏长青长跪道:“徒孙苏长青见过老祖宗,不知老祖宗缘何在这秘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