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宦官道:“想必你二人定在那殿中见得一美人图,唉!那画中女子并非妖魔,她只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孩子啊!”
两人听得老宦官所言,知道这老宦官定是知道关于荒殿怪异的事情,不由屏住呼吸,听那老宦官娓娓道来。
那老宦官道:“想当年蒙元建立之初,铁骑横扫天下,灭金亡宋何等威风,然而未过百年,那些所谓的蒙古勇士们便上不得马,弯不得弓。皇亲勋贵沉迷于奢侈享乐中不能自拔。等那江南烽烟骤起之时,便风声鹤唳,无领军之将才,无养军之粮饷,徒作那亡国余音,真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速焉。”
张小婉听着老宦官所言与那荒殿无甚关系,道:“老丈,这又与那荒殿有甚关系?”
那老宦官悠悠叹息,道:“小姑娘别急,听杂家慢慢道来。”
张小婉听这老宦官识破自己身份,心中也是一惊,心道:“自从我和苏哥哥进得东宫,便乔装打扮,一般人轻易不得识破,谁知竟被这老宦官看穿,这皇宫大内果然是卧虎藏龙。”
那老宦官继续道:“大元至正十年,江南行省达鲁花赤乌力罕献江南美人十名于皇帝,其中有一美人名叫董飞燕。这蒙元皇帝也是个多情的种子,初见这董飞燕惊为天人,而那董飞燕也是姿容绝代、才华出众,而且品行清丽脱俗,善解人意,两人相见之后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一年后被皇帝立为贵妃,宫中之人见了人人羡慕,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苏长青道:“难道那画中女子便是这江南美人董贵妃吗?”
那老宦官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那画中女子并非董贵妃。而是那董贵妃所生的之女,蒙古名叫阿茹娜,汉名又叫小玉儿”。
张小婉道:“怎地是那董贵妃的女儿,那岂不是前元的公主?”
那老宦官道:“不错,正是大元公主。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董贵妃与皇帝琴瑟和谐,终为那鞑子皇后所忌,毒杀于那荒殿中。据当时伺候董贵妃的宫人讲,董贵妃死时,言动不乱,端坐呼玉儿,嘘气而死。薨后数日,颜貌安整,俨如平时,可怜当时玉儿公主只满周岁。”
张小婉道:“这董贵妃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毒杀,那鞑子皇帝真是没用。”
那老宦官道:“唉!蒙元皇后历来只从草原弘吉剌部中选出,使得弘吉剌部在朝中势力甚大,董贵妃又是江南第四等人,身份低微,加之这皇帝耽于享乐,大权落入权臣之手,对着董贵妃之死也只能不了了之。或许心中有愧,在董贵妃死后,这鞑子皇帝对玉儿公主是疼爱有加,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苏长青道:“既是如此,那这玉儿公主怎地竟成了这画中人?”
那老宦官道:“本以为有皇帝爱护,玉儿公主定此生定会幸福快乐,谁知这孩儿竟也是个命苦之人。”
张小婉似也为这玉儿公主性命担忧,道:“玉儿公主出了甚事?怎的竟成了画中人。”
那老宦官似是追忆,道:“这玉儿公主不愧为董贵妃所生,十五六岁之时,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勋贵中那些少年们争相献媚,只望博玉儿公主一笑。这玉儿公主却不屑于这些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勋贵子弟,竟看上了宫中守卫的怯薛军士,也难怪,这怯薛军士乃草原勇士,且言谈举止不似草原粗鲁汉子,鞑子皇帝也是高兴,毕竟鞑子历来尊崇勇士,当即命这怯薛军士为万夫长,领这宫中怯薛精锐南下平乱,待功成之日,即予两人完婚。谁知权臣脱脱之子哈剌章交结宫中贵人,妄图非礼玉儿公主,逞凶不成,竟将玉儿公主杀害。”
张小婉惊道:“啊!怎会这样,这哈剌章真是该杀。”
那老宦官道:“皇帝闻知此事,悲痛欲绝,欲杀那哈剌章却被朝中脱脱所阻,令不出宫。万念俱灰之下,请来吐蕃祈竹活佛施法就玉儿公主。这祈竹活佛真是法力高深之人,竟硬生生的将玉儿公主魂魄从幽冥地府中救了回来,无奈玉儿公主玉体为那哈剌章所坏,不能借体还阳。无奈祈竹活佛只得施密宗大法,从雪域高山之上取得一神木,炼为丈余纸张,将玉儿公主魂魄放于其中。又将画卷至于皇宫,靠那紫微星气温养。这样玉儿公主便能长存人间,不至堕入轮回。然而宫中紫微龙气凌厉,寻常妖物难以靠近,况且像玉儿公主这样刚死之人。”
苏长青道:“我二人也在奇怪,这玉儿公主怎能以画卷为躯,隐藏于深宫之中?须知这皇宫仿天宫而建,星宿列于其间,天河环绕其外,妖魔鬼怪难于近前。”
那老宦官道:“那鞑子皇帝也真是疼爱玉儿公主,竟将那传国玉玺放于画中,这样玉儿公主既能藏身皇宫吸取紫微星气,又能不被那紫微龙气所伤。”
苏、张二人听了这才知道昨夜那妖物竟是这大元公主。张小婉道:“对了,昨夜玉儿公主所等何人,竟至今念念不忘?”
那老宦官道:“是玉儿公主的意中人,唉。”
苏长青不解道:“那这人没有回来寻找玉儿公主吗?”
老宦官道:“那脱脱在朝中势力之大,超乎常人想象。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