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好,苏哥哥,”张小婉,见那红烛虽断为两截,但段口处,却流淌着鲜血,红的甚是诡异。
苏长青却不理会张小婉,紧紧盯着那悬挂于殿梁上的白绫,若有所思。张小婉见苏长青也不搭理自己,心中着恼,转首向苏长青抱怨,哪知话未出口,便见那悬挂于殿梁上的白绫断为两截,而那雪白的断口处却渗着鲜血,血水从断口处向下滴去,“滴答,滴答……”。
张小婉虽机智聪颖,但毕竟是个女子,见了这诡异的场景,身子莫名的颤抖起来。苏长青感知到小婉姑娘的恐慌,道:“小婉姑娘,不要惊慌,鬼者,归也,其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血归于水,脉归于泽,声归于雷,动作归于风,眼归于日月,骨归于木,筋归于山,齿归于石,油膏归于露,毛发归于草,呼吸之气化为亡灵而归于幽冥之间,只是这荒殿中亡灵未归幽冥,滞留人间罢了,有何惧哉。长青今日学得一套太极剑法,觉得精妙绝伦,这殿中甚是空旷,长青便一展今日所学,还望小婉姑娘指点一二。”
不待张小婉回话,苏长青便手握长剑,气沉丹田,心念太极剑诀,练起太极剑来。这太极讲究的是太极圆转,无使断缺,意在剑先,绵绵不绝。苏长青虽初学太极剑法,但其本就悟性极高,兼且黄山万剑山庄本就崇奉道教,建庄祖师亦是一合身成道的道人,自幼便熟读道家经典。因此练这太极剑法不及片刻,便在这荒芜的殿中形成一个个太极剑圈,圆转无缺,绵绵不断。
随着苏长青所练太极剑招所化的剑花像一个个圆转无缺的圆圈,慢慢笼罩住那一截白绫。那白绫仿佛十分惧怕这剑圈,在空中来回飘荡。然而无论飘向何处,那太极剑意所化的圆圈始终旋转无缺的紧随其后,环绕在白绫周围。
不到片刻,那白绫上的鲜血不再渗出,殿中压抑的气氛一扫而光。张小婉只觉得神清气爽,再扫视殿中诸物,,除布满灰尘,别无奇特之处,正在张小婉悬着的一颗心将要放松之际。殿内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阵呜咽声。
“呜呜,奴家死的好冤啊!呜呜”,“啊,不要啊,不要杀奴家”,蓦然,那白绫停止飘荡,而这荒殿中却回荡着声声哀鸣。
此时张小婉已知殿中种种荒诞怪异皆是这白绫引起,心中惧意渐去,上前道:“何人在此喧嚣?”
又有一声音道:“燕京女儿十六七,颜如花红眼如漆。兰香满路马尘飞,翠袖笼鞭娇欲滴。春风驰荡摇春心,锦筝银烛高堂深。绣衾不暖锦鸳梦,紫帘垂雾天沉沉。芳年谁惜去如水,春困著人倦梳洗。夜来小雨润天街,满院杨花飞不起。唉!”
复而,又听一人唱到;“你侬我侬,忒杀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嘻嘻。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张小婉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娇斥道:“死的冤便可以在此处为害吗?好一个不知羞的女人!”
“你这小姑娘油嘴滑舌,明明私闯奴家棺椁,打扰奴家休息,却偏偏说奴家危害人间,端的是尖酸刻薄!”
张小婉听说自己油嘴滑舌,尖酸刻薄,不由大怒,道:“魑魅魍魉只敢躲在暗处,有胆献身一见。”
“奴家不就在你二人面前吗,你怎地却说奴家不敢现身。呜呜,奴家又遭人平白无辜冤枉。”
“早已现身,难道你就是那一缕白绫吗?”
“既然知晓,为何还问,你们为何要杀奴家,奴家在此默默无闻,亦从未祸害他人,怎的就将奴家斩为两截,呜呜,奴家冤枉啊。”
苏长青却不理会这殿中突然出现的女子悲鸣声,依然在白绫旁舞着太极剑,口中亦念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好诗,好诗,文公天祥之诗果然是浩然正气,催人奋进。徒把金戈挽落晖,南冠无奈北风吹。子房本为韩仇出,诸葛宁知汉祚移。云暗鼎湖龙去远,月明华表鹤归迟。不须更上新亭望,大不如前洒泪时。”
苏长青听了此言,心中不觉愕然,心道:“我本以为这废殿中藏着祸害皇宫的妖物,但听其所言,文采斐然,又觉这妖物不同寻常”,手中长剑不觉缓慢下来。
“此处为皇宫大内,你为何在此盘桓,须知人间天子乃肉眼凡身,你就不怕这阴气过重,伤了天子龙气,招惹天上护佑真龙天子的诸天神佛,还是速速离了此地,回那幽冥重新做人去吧。”张小婉见这妖物不惧天地浩然正气,知其不是恶鬼,劝解道。
“你侬我侬,忒杀情多,情多处,热如火。郎君啊,你何时才来看看奴家,奴家在此不知都等了多少年了,你何时才来接奴家离开,呜呜”。
张小婉听了,不解其意,道:“你这妖物,刚才还好好的,怎地是又哭了起来”。
那声音却不再理会张小婉,径自在这殿中唱起了歌谣“你侬我侬,忒杀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