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两人听得此声均是一喜,抬眼望去,只见一老人,头戴上清芙蓉冠,身着秋香夹软纱道袍,鹤发童颜,缓缓走来,不疾不缓。明明在数里之外,却又仿佛近在身前。凡人见得,莫不赞道:“真是个得道的老神仙!”
苏长青连忙躬身上前,道:“长青见过师父”。原来其师欧宗真料得老友将至山门,已在此处等候多时。
“恩,”欧宗真见得徒弟,虚手一抬,苏长青便觉一股力量将其抬起。“无量天尊,承明老弟,一路辛苦了,贫道早已备下酒席,为承明接风洗尘。”
汪承明道:“哈哈,欧师父,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说罢,三人一兽御风而行,转眼便至飞来峰万剑山庄前。
飞来峰上,殿宇雕梁画栋,勾心斗角,真似个“殿宇餘丹紺,磴阁峭欹悬”。欧宗真师傅却引着挚友汪承明并徒弟二人穿过庭院,进入一见草屋。待三人坐毕,便有道童送上茶水。
欧宗真师傅道:“人言贫道嗜剑如命,万剑山庄藏有万剑,却不知此间草堂才是贫道悟剑之所。”
汪夫子道;“哦!我知老友唯道是从,从道为事,平生爱好唯有一剑,不知老友邀老夫至此,所谓何事?”
欧宗真师傅微微笑道:“贫道近年来苦思铸剑之道,近日忽有感悟,欲得汪夫子相助,铸得一口降妖除魔的宝剑,不知夫子能否助贫道一臂之力”。
汪夫子道:“固所愿尔,能够得睹宝剑问世,足慰平生。”
一旁苏长青随恩师铸剑十五年,也是嗜剑如命,忙问道:“不知师傅欲铸何剑?”
欧宗真师傅微笑不语,遥指草庐墙壁上的铸剑图,但见图中铸剑之地若隐若现,便漫步走向铸件图,须臾便消失在画中,苏长青与汪老夫子见此,也紧随其后,踏入图中。待进入画中,两人便觉眼前耳目一新。只见高山流水,田陌纵横。
汪老夫子惊讶道:“这是须弥幻境,不,幻境似真非真,此界却是真非假,已成一方须弥小世界,”
苏长青毕竟年少,见识不及汪夫子,向师父问道:“师父,这是何地,为何来此?”
欧宗真师傅道:“承明兄好见识,长青勿慌,此乃为师近日悟道所得一方须弥世界,且看这是何剑?”说罢,须弥世界中现出两口宝剑。
但见一柄宝剑光华绽放,宛如出水的扶芙蓉雍容而清冽,剑柄上的雕饰如星宿运行闪出深邃的光芒,剑身、阳光浑然一体,像清水漫过池塘从容而舒缓,而剑刃就像壁立千丈的断崖高耸巍峨。
苏长青见得此剑,赞道:“好一口绝世无双的宝剑,师父,此剑莫非是那春秋欧冶子大师力尽神竭而亡的纯钧剑,相传为铸此剑,千年赤堇山山破而出锡,万载若耶江波涛再起?”
汪夫子一旁扶须赞道:“好剑!好剑!……呃,这是?”说罢,走到另一剑前,深深一躬,然后又表情肃然地整理好衣服,从虚空中接过宝剑,小心翼翼地敲了几敲、掂了几掂之后,方才将剑从鞘中缓缓拔出。细细观之,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颤颤道:“这莫非是众神采首山之铜为黄帝所铸,后传与夏禹的轩辕夏禹剑?”
欧宗真师傅道:“好眼力,好眼力,这两口宝剑为贫道十年前神游昆仑时,于昆仑山玉虚宫旧墟中所得,惜乎,宝剑虽依旧锋利,却徒具其形,贫道料想这两口宝剑早已修炼成精,剑灵已然不知去向。”
苏长青满腹疑问道:“师父已有这两口宝剑,却为何还要铸剑?”
欧宗真师傅道:“唉!剑灵已失,是柄再普通不过的剑罢了。不过为师今日得一铸剑之法,或可为其再铸剑灵。为此,为师这才邀请汪夫子至此,助贫道一臂之力。”
汪夫子道:“不敢,不敢,大师但有所需,尽管吩咐。”
欧宗真师傅道:“夫子善养浩然正气,贫道欲以天地正气重炼这两口宝剑,正须夫子相助。长青,为为师一旁守护!开炉,以苍穹天地为炼炉,以浩然正气为淬火”
霎时间,须弥小世界中,天地如炉,正气充斥。纯钧、轩辕夏禹两口残剑在虚空中横冲直撞,好似拼命逃出一般。
“不好,这两口剑虽残,灵已失,但却留有一丝残神。”欧宗真师傅急道:“夫子,烦请出手一助”。
汪夫子见纯钧、轩辕夏禹两剑在须弥小世界中肆虐,仿佛要冲破须弥世界一般,忙取出狼豪,在虚空中下笔挥墨。真是个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夫子,妙笔生花般在须弥空中浩然正气愈加充盈,“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尺大的金字天网般将两口残剑紧紧缚住,欧宗真师傅见此,知机会稍纵即逝,忙念符咒。只见欧宗真师傅每挥一道符咒,虚空中便现出一道紫金雷电向两口残剑击去。
三人见残剑被紫金雷电击中,发出“铮、铮、铮”的剑鸣声,心中不由一松,须知紫金雷电又名紫霄雷击,乃上清无上秘法,欧宗真并苏柏师徒二人游历天下时,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