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就到了十二月中旬,许一鸣的商场要为自己装修后的全面恢复营业造势以便在圣诞、元旦这一连串的节日中拔得头筹。
余蒙则趁此机会为自家分店的开业策划了一场珠宝秀,借着商场的人气、人脉双方互利互惠一下,不过,他只是策划人不是执行与监督者。
老周让他把这个上电视露脸的机会留给了冯睿扬,因为大师兄在上一次珠宝展时不得不留在幕后,总得轮流风光才是正理。
小当家有些狐疑,但依旧二话没说服从了命令,谁让这人不仅是老板还是上司呢,商务运作之外的事情周纯有绝对的发言权。
金玉作为本店最拿得出手的名人与活生生的漂亮展架,自然也被拖着去了活动现场,这一次,尽管商场里有空调老周也舍不得自己老婆在寒冬腊月袒胳膊露腿的冻着,强烈要求她不能再穿露背礼服。
分店开业当日,金玉以公司艺术总监并老板娘的双重身份应酬着八方来客。
她身着浅灰色高领修身毛衣下穿黑色西裤,肩披玫红色织锦大方巾,再配上红珊瑚与阳绿翡翠搭配而成的一套牡丹花缀水滴样式的“富贵连绵”首饰,整个人显得既干练又雍容。
“锦衣还乡了啊,真漂亮,”冯睿扬刚一见着金玉就被她这非常素净又特别有韵味的打扮给惊艳了一下,在招呼熟客之后他又左右一看,疑惑道,“老周上哪儿去了?怎么扔你一个人在这儿。”
“他在后面盯着呢,说前面就交给我们了。”金玉微微皱了皱眉,稍有些忐忑。
因为,周纯没像上一次珠宝展那样一直伴随她左右,让人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金玉老想着回头看看他在哪儿,可惜大多数时候都瞧不见人影,只能硬着头皮和大师兄一道自行应对来宾与顾客。
无比体贴的冯睿扬想着师妹比较腼腆,一向不喜欢热闹场合,干脆抽空对金玉低语:“我待在这儿就行了,你去歇歇。”
“没事,”金玉浅笑着摇了摇头,坚定道,“人际往来这种事应该可以越来越熟的,我不可能一辈子躲在父亲或丈夫、儿子的身后啊。”
这其实就是周纯的目的:在有靠山的时候多见见大场面,总好过突然两眼一抹黑的去挑大梁。
他也不是说准备在将来撒手不管,只是希望她多方面的锻炼各种能力以备不时之需;更希望当自己全力开拓“外部市场”时,金玉能在余蒙的辅佐下顶上半边天。
当金玉笑语嫣然的应答着记者提问时,老周远远地静立一旁看着,而后与突然抬头一瞥的亲亲老婆对视一笑。
看着丈夫那充满鼓励与赞许的眼神,金玉心里甜滋滋的,她知道,周纯是在告诉自己:你比我想象中做得更好,没怯场并且表现得相当出色,很棒!
如此美人,不仅才华横溢还端庄秀丽,只浅浅一笑就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接受采访时金玉只说了短短一段关于玉石市场发展前景的话,可从中也能感受到她的内涵与不俗见地。
“玉石文化源远流长并且具有其独特的风姿,古人视玉如宝,以美玉喻士大夫之洁、雅,《诗经卫风淇奥》中就曾有‘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之句。如今,也有不少人喜爱玉石,乐于投资……”
“是,金玉!”陈杰坐在餐桌前一声惊呼,手里的鱼丸顿时滑落到地上骨碌碌打转。
近一段时间四处筹钱碰壁的陈家二老看着电视中的前媳妇,同样觉得心里苦得发慌,陈父长叹一声放下筷子,脸上扯出一个纠结的微笑:“有眼无珠,后悔也没有了,好看的小说:。”
陈母看看丈夫又看了看儿子,犹豫半晌后咬牙问道:“荣美,她……没打算回来看看你?”
“她在澳洲,那么远怎么可能才回去又过来?她也是有家庭的——”陈家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妈给打断了。
“别装傻!我是问借钱的事情她怎么说?”陈母一脸的焦躁表情,年底得还上各种贷款,不然公司就只能破产。
从前信誉好的时候左边借了还右边,如今却没人肯再担风险,甚至连丈夫的原单位都已经在问询他在任时的事情,再不赶快筹钱堵上窟窿四处打点,后面可就更麻烦了!
陈杰摇头苦笑:“她说,有抵押品的话,二、三十万样子可以借。”
其实,荣美根本就不是愿意借钱,她是看上了金玉离婚时没带走的所有翡翠首饰。那些东西都卖出去的话,市价根本就不止二、三十万,抵押给她还不如直接买了一了百了。
“我不仅是有眼无珠,还错把鱼目当珍珠!”陈杰把饭碗一推,闷声不吭的回了卧室,“砰”一声瘫倒在床,用手背挡住双目,遮掩了那满脸的倦容与悔意。
次日,陈杰给多款首饰拍照并带上鉴定证书去了典当行询价。
与之同时,金玉和冯睿扬正接受着著名时尚杂志的专访,他们打算借着珠宝展的余温做一期介绍玉石文化和玩玉人的专题——《如玉人生》。
“玉是内敛而温润的,是纯粹而细腻的,同时也具有坚韧的风骨”金玉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