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蒙嘴里闹着不想耽搁时间去围观招聘,到第二天清早却依然和周纯、金玉坐一车出了门。
这是他们“组团”以来的第一次正式招聘,余蒙身为执行总裁,尽管暂时手下还没有一个兵丁,他不出场也说不过去。
“余总裁啊……”坐在车后面和金玉手牵手的周纯,望向小当家的后脑勺笑道,“你顶着这么大的名头首次登场就穿个牛仔裤和白T恤?”
“牛仔裤又如何?我身上的可不是地摊货。”余蒙冲后视镜里白了自己上司一眼,所以说粗人就算披了企业文人的皮那也是粗人,刚开始的时候还和自己在同一阵线去忽悠冯睿扬,这会儿把人挖到手他就反弹回原型了,活脱脱一副流氓企业家的样子。
“嗯,还是应该西装革履的才好吧?穿成这样开辆二手车,不太符合身份。”金玉很赞同周纯观点的点着头。
“哎哟,可别寒碜我了,公司摊子还没铺起来就穿‘总裁’壳子会被人笑话的,而且大热天的难道还得委屈自己捂一身痱子?”余蒙一边开车一边摇头摆手,“何况,小嫂子,你以为总裁是什么啊?说白了,那就是比总经理高一级的金领打工仔,股东权益的代言人而已,没了股东的支持屁都不是。”
给企业小白科普了一通之后,余蒙直接笑道:“千万别被言情小说里那啥呼风唤雨的冰山总裁形象给毒害了。公司里只有负责重要决策,不参与经营管理的董事长才是最高级的BOSS,嗯,就像你身边的这位,那才是爷。”
闻言,周纯很大爷的点点头,然后又飞速伸手往金玉脸上一刮,笑吟吟地说:“嗯,其实大股东也很牛的,比如你。”
“讨厌……”金玉小脸微红飞速的瞟了一眼后视镜,见余蒙没在意他俩的打情骂俏,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直接岔开话题冲自己男友说道:“以后,还是得越来越正规才行。就像你说的,确实得招聘保安和司机了,今天好像也有要面试的,希望能遇到合适的人。”
“一步步来吧,还有三个多月,人总会凑齐的,”周纯轻轻拍了拍金玉的手,很自信的说着,“就像现在挖到的三个玉雕老师傅,冯睿扬还不是足足花了三、五个月时间去下功夫分头游说。”
现有的玉雕师是从别的地方直接挖角的,拿着月薪和提成,能雕琢出各种花件、摆件,虽然不是什么得过大奖的名人,但在业内口碑不错,技术也说得过去,属于中高档的匠人。
未来店里的常规观音、米勒等中档商品差不多都能交给他们来做,稍微指点一下设计也能出中高档的货。至于平安扣、水滴这种简单的素活儿,通常是交给学徒工来做的,这就是今天主要需要招聘的人。
“你们这儿,玉雕学徒真是头一两年都不给薪水的?”周纯琢磨着冯睿扬事先交待的这种潜规则,很是疑惑,“这年头,一分钱没有的给人干苦力,谁肯啊?违反劳动法了,余蒙是吧?”
“好的玉雕作坊都是这样的,倒收钱都还有不少人趋之若鹜,如果我爸爸还在的话就能这样,”金玉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然后又解释说,“一开始合同都不签的,劳动法管不了,好看的小说:。”
听金玉这么一说,周纯更无语了:“那学两天就跑了呢?完全没约束啊,流动性太大了。”
“行内有这么一种说法,玉雕是一种很寂寞的工作,前期需要付出很多却不一定能得到大的收获,有可能学了很久都一事无成,终身都只是个拿辛苦钱的工匠,所以,”金玉停顿了一下,然后正色道,“只有极其热爱这一个行业或除此之外找不到更好工作的人,才会来试一试。我们没法约束学徒,只能尽量去挑选前者。有毅力希望混出头的人,只要他觉得自己能在我们‘点石轩’学到东西,就会自动留下,而我们则需要在能看到对方的潜力时,马上重点关照,再签合同进一步挽留。”
“懂了,”周纯点点头,马上把金玉那通话给缩短总结了,“面试找出想免费学东西的人材,考察一段时间再给甜枣和胡萝卜圈养。”
“……”金玉一脸窘相——这话太直白了,但是,确实就是这意思,可从他嘴里这么一说,听起来怎么听“奸”的感觉呢?
三人一路聊着到了撒家那已经收拾妥当的作坊,以前那是原石乱放,现在值钱的东西全部放到了别墅的地下室和作坊的保险库。
进门就竖了个广告栏,上面贴着金玉和冯睿扬获奖的大宣传画,楼上还弄出了三个上下铺六人间员工宿舍留给有需要的人,不发薪水但是可以包住宿,厨房也能自己开伙。
此刻虽然距离通知面试的上午九点还差半小时,可院外已经有几个人在散步徘徊了,周纯略微瞟了一眼,发现既有小青年、小姑娘也有上了年纪的大龄青年,却不知道那位到底是来应聘学徒还是门卫。
停好车之后,余蒙拿着一叠号码牌走了出来,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都面试的吧?进来吧,先来后到的排个队,按顺序一人领一牌,叫到号码的上二楼办公室面试,没叫到的可以在一楼随便参观。”
说完,他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