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问出来又怎么样?到时他照样可以说口供是逼讯所得,是他为应付你不得不说的谎话!”
顾成柏烦躁地抓着头发,顾昭华道:“这才刚刚开始,我们的计谋已初步见了成效,他这不就把身后有人的事情暴露了么?慢慢来,总会查到。”她还是认为该从白家身后的人着手去查,可这想法她却没有与顾成柏说。
顾成柏自然也有相熟的皇子,可除了凤行瑞,其他皇子之间的关系太过复杂,今天是兄弟明天可能就是敌人,还有面和心恶的,从皇子之中打听,难保他们不成为皇子们较量的工具,只有凤行瑞,他是皇子中最特别的存在,又因他已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性,他和其余皇子间的关系既复杂又单纯,这也是顾昭华为什么想从他那方面着手的原因。
“你快回去休息吧。”顾成柏也发现了顾昭华面上的红潮,又调笑一句,“借酒浇愁,可不是大妹的性格。”
顾昭华笑笑并不多说,起身回了安然小筑。
晚饭前知春才赶回府来,进门便道:“婢子失职,没有请到极乐王。”
顾昭华本没有多问,她也不想再听,生怕听到一些诸如凤行瑞根本没打算去见她的字眼,可知春嘴快,已继续说道:“极乐王早上便出了京,婢子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回来,怕姑娘等得着急,只能先回府来。”
知秋在旁埋怨道:“你一走就是一天,这会才想起来姑娘会着急?”
知春吐了吐舌头,却也没再辩解。
顾昭华用过晚饭便洗漱休息了,今日喝多了酒,再不醉也是倦意袭人,早早地打发了丫头躺到床上。
也不知睡了多少时候,她感觉到似乎有人正在看她,开始还模模糊糊地感觉不清,到后来神智有些清醒,这感觉就越发强烈了!她猛然睁眼,纵然已做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床前那人吓了一跳!
外头天色早已黑了,屋子里只点了一处角灯,却也足够她看清来人,正是她等了一上午而未得的那个。
此时的凤行瑞看起来有些冷峻,身上还带着寒凉的气息,站在床侧一步的地方,垂目看着她。
顾昭华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上一次,他们在此相会的情景。
凤行瑞见顾昭华睁了眼,便转过头去,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我回府时才接到你的传讯,赶到酒馆你已不在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虽然他极力冷淡,可顾昭华心里还是不可抑制地温暖起来。若当真不在意,又怎会刚一回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酒馆,甚至不惜夜探相国府?
“原是想找你打探些消息。”顾昭华说着坐起身子,不想才刚清醒身体还有些发软,手臂才一撑起便软了下去,她身子一偏便要滚到床下去。
一双温热有力的手及时接住她,顿了顿,又略带尴尬地将她推回床上。
顾昭华因此留意到他肩头沾了许多泥渍,还有一些水融的痕迹。
“这是怎么弄的?外面下雪了?”
凤行瑞马上转过身去把沾有泥渍的一侧肩头掩往,“嗯,下雪了,下得不大。”
顾昭华还是盯着他的肩头看,凤行瑞极不自在地道:“你想问什么事就快问吧,我这段时间很忙,想来也没空再理你。”
顾昭华轻轻笑了一下,心里不知被什么滋味涨得满满的。
“这么晚你还去过酒馆了?”左右人已经来了,她也不急着问话。
凤行瑞抿着唇,好一会才道:“不过是顺路罢了。”隔了一会见顾昭华不说话,又硬声问道:“到底什么事?酒馆老板娘说你喝多了酒还哭了?你到底遇上什么难事了?”
谁哭了……顾昭华心里还他一句,却没有解释,只回味着这一声声的关切,想着自己以前种种所为,是不是太不尽人情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