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没你们的事儿了。”
在卓香雅的记忆里,君独卿很少有过不缠着自己的时候。
如今君独卿背着她前来药室,与那个救回来的人相见,谈话的内容,许是不能让别人听见的?
挥挥手袖,命令两名守门的弟子退下。
卓香雅走进药室,自内合上屋门,站在内室与外室相隔的隐蔽环屏后,侧耳倾听内屋里,君独卿与那个躺在床榻上,因伤无法下榻的男子的对话。
“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认识我?”
君独卿站在床榻前,诧异的看着躺在床榻上,伤口不再渗出血迹的人儿,迟疑的问道。
“独卿..哥哥..你、你不是说会回云安的吗?为、为什么没有回去?”
床榻上的受伤人儿,因为昨夜的私自下榻,全身裹满了更多,更厚的沙布,抬抬手臂,都觉的尤为费力。
凌乱的发丝,被照顾的人拿着发带束在脑侧,露出一张清秀可人的男子面容。
只是,那面容上,残留着一道自眉心处划割下来的重重伤痕。
伤痕的表面,痕印清晰明显,血色昭昭,似是最近,才招惹到上的横祸,令人看在眼里,怜惜心疼。
受伤的人儿,满眸期盼的望向君独卿,颤抖的说着伤痕累累的话语。
一眸清泪,洒在君独卿的眸底,翻搅着君独卿的心,异常烦扰。
“你说什么?我、我为什么要回云安国?我的家,在这里,在云月山庄啊?”
掏出怀里的手帕,想要递给躺在榻上的人儿擦泪。
可是,君独卿看了眼手帕上的绣花,咬咬唇,把手帕复又揣进怀里,取了桌面上的湿棉帕子,递给榻上的人儿。
那是初月送给他的手帕,他自己都舍不得用,怎么能给别人用?
君独卿的心里,还是有着一点点自私的小心理。
榻上的受伤人儿,没有伸手去接君独卿递过来的手帕,望着君独卿的眸里,晶莹的泪水越流越多,越滚越凶。
“独卿哥哥,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不然的话,你、你为什么会把我忘了呢?”
泪水湿满眼框,受伤的人儿拿着袖子擦掉眼底的泪水,在君独卿的面前,抽咽的格外伤心。
“嗯?我、我没有出事情啊!我、我从来就不认识你啊!怎么可能..”
君独卿看着躺在榻上,转瞬哭成泪人的受伤男子,思绪里无论怎么想,都寻不出和眼前这个脸上有着疤痕,一身是伤的男子,有关的记忆。
“怎么会这样啊?独卿哥哥,明明是你,让我、去景`云国学习剑舞,好在五国比试的大会上,替云安国博得荣誉的啊!你为什么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呢?独卿哥哥,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是莲筱,陪在你身边多年的念莲筱啊!”
躺在榻上的受伤人儿,止不住眼眸里的泪水。
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可是身体上的伤却无法让他移动分毫。
念莲筱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君独卿,泪水在眼眸里泛滥成灾,向君独卿道出自己的身份。
“念..莲..筱?”
君独卿喃喃着榻上男子的名字,费尽脑汁的去想,依然记不起来口中念出的这个似有几分熟悉的名字。
倒是,站在环屏之后的卓香雅,忆起了这个在三年前,曾经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被花残狠狠踹过一脚,后来总是唤她‘主人’,让她有种错觉,他是个小咕噜的稚气少年。
卓香雅还记得,在那个时候,花残说了一句非常让她记忆尤新的话,那就是:云安国的男人,软骨头!
她是因为这句话,才会逐渐想去了解云安女国这个以女子为尊的神秘国度。
但是,念莲筱与君独卿,又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念莲筱又因何会来到云月山庄那君独卿?
而君独卿的本名..难道真的是‘独卿’?他不是叫做‘芜菁’?
一个名字引发出来的数个疑问,迅速在卓香雅的脑海里形成无可解答的答案。
卓香雅听着念莲筱与君独卿两个人刚才谈论的事情,貌似..君独卿的身份,竟然能与五国之间,每五年举行一次的‘文修舞学’大会扯上关系?
难不成,君独卿也是一位,身在云安国里的..高`官?
混乱的思绪,越发捉摸不透眼前的事实。
卓香雅看着君独卿站在念莲筱面前,费心去想的异常痛苦的模样,再也不忍心君独卿去想下去,走出环屏,出现在君独卿与念莲筱的面前。
“独卿,若是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等能想起来的时候再说,乖。”
揽过痛苦思寻的君独卿拥在怀里,卓香雅在君独卿的耳边,轻声哄着。
“嗯?初月,你怎么..来了?”
君独卿被卓香雅扯进怀里,愣愣的抬起头,不解的眨着秀美的眸子,透着迷惑的茫然。
“呵呵,敢从我的榻上逃走,你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