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你想要什么?”
抽咽着抬起头,沈独梅哭花了一张曾经绚烂的容颜。
“沈氏医庐的转手相让契约。”
伤了颜玉致的人,本来就是她要寻着报复的对象。
如果能在寻仇之时,顺便把沈氏医庐拿到手,那么,此事一举两得,最好不过。
卓香雅居高临笑,眸里漫着一抹淡然,含着冷漠。
“可、可是我和孩儿..怎么办?我、我现在没有能力养他们..”
沈独梅妥协的望向卓香雅,泪水再一次滚滚流下。
“我给你一笔银子,足够你在其它的地方,过得很好。如果你不满意,也可以向我开个数,权当是我买下了,如何?做生意,我暂时还是童叟无欺的。”
卓香雅明白沈独梅心中所忧,提早,安排了剩下的打算。
“那你,能保证我和孩儿安全吗?”
沈独梅听到卓香雅的提议,动了心。
“呵呵,需要我派两个人常年保护你么?”
卓香雅不问反答,轻笑道。
“那、那就行。什、什么时候?沈府里,全都是他的人,我担心,他回来,会听到..”
沈独梅看着卓香雅脸上那抹不惊不惧,尽是笑意的轻淡。
快速站起身,拍掉膝盖上沾着的土,走回摇篮前,把她的两个孩子抱在怀里,紧张到脸色逐渐转为苍白。
“想和我一起离开这里?不需要..收拾东西么?”
看到沈独梅如此急切的想要离开沈府,卓香雅的心里,莫名的感到好笑。
非是她生来如此,笑点很低,只是觉得,凡是高傲的女人,若她,又若沈独梅,或许,应该生活在云安国,方能过得如鱼儿入水,自在快`活?
“不需要,房契和地契,还有沈氏医庐全部的产业契约,都在两个孩儿的蒙被里。首饰什么的,也都被我换成银票了。初月,你、你带我离开吧,机会只有这一次,求求你,求求你了。”
沈独梅在卓香雅漫开笑意的问话里,异常谨慎的点点头,靠近卓香雅的耳边,小声说道。
“呵呵,希望你能,做个快乐的逍`遥人。游冰,你在前面开路。”
掌心里,悄然握上一柄散着紫色流光的薄刃。
卓香雅估算着沈独梅这小心思,怕是打算了不止一天,如若不然,她何以把所有值钱的家当,全都带在身上?
这回可好么,她把沈独梅计算在谋划里,沈独梅应该,也是没把她白当做一颗无用的棋子,双方互取互利。
这本就是女人合`约里的天性,没有永恒的朋友,亦没有..永恒的情`敌。
有了卓香雅的吩咐,游冰霍然抽出卷在腰间的两柄软剑,遇神杀神,遇佛屠佛,血染银光,片刻不留情面,在护卫森严的沈府里,扫出一条血路,替卓香雅与沈独梅开道。
卓香雅守在沈独梅的身边,但凡有从游冰剑下逃脱的漏网之鱼,想要近得沈独梅的身前,那便是一道紫光闪过,转瞬,残余着漂亮的余韵,漫出人的脖颈。
人虽倒下,但血色不生,而后,方从血口里,沽沽流出。
此刃之利,以招之快,足以见得,用刃之人,是把手中的一招一式,招摆到了何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沈独梅看到游冰在她的眼前,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色,已经很惊慌失措了。
可是当她看到卓香雅杀人无声,笑意尤存的时候,身旁每传来一次咚的硬响,都会让沈独梅抱着怀里的孩子,紧张一分。
她不晓得,原来卓香雅在三年前对待她的手段,确确实实,要比现在,温柔了许多。
沈府里的护院,都被游冰杀怕了胆子,只围不前。
管家颤颤的抖着手,要身边的护院去向他们沈府的新老爷禀报府里发生的事情,却无人敢动,都哆哆嗦嗦的站在边上,很怕万一走到了两位嗜血之人的前面,下一秒钟,便会生命了结。
卓香雅与游冰护着沈独梅出了沈府,直接吩咐车夫去了御璟阳的将军府,而没有去她的医庐,或是山庄。
沈独梅心惊胆颤的进了御璟阳的王府,害怕的扯扯卓香雅的袖子,小声问:“这里,不是御璟阳的将军府吗?为、为什么要来这里?”
“不来这里,难道要在我的地方染血么?医庐乃清静圣地,怎能让血色沾染?”
御将军府里,御璟阳早朝未归,府里没有太大的主子。
倒是有卓香雅的一位故人,如同三年前一般,仍然留在这里,仍然,顶着一头银华白发,仍然..周身渗着一股让人寒慑的冰冷气息。
“你..怎么来了?”
银斩的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儿,正躺在屋顶房瓦之上,枯燥的晒着阳光。
听闻院子里传来一阵吵嚷,自屋瓦上向下望去,猛得坐起身,看向那院子里走进来的熟悉身影,竟然,是他念在心头无数次的女人来了?
轻飘跃下屋瓦,襟飞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