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紧绷的精神状态,而宵白更是第34遍威胁凯,要把他丢到人找不着的地儿让妖魔吃掉。
水门看见凯小盆友闷闷不乐,靠近他,“怎么?别在意他说的那只是吓唬人。你要是有危险的话,他肯定比我还着急。”
“你怎么知道。”凯偏着小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像是等待人绘上色彩的白纸。吸取着知识,但并不躁动。
“这个嘛,”水门眼睛转了一圈,摸摸下巴,“大概是因为你的小哥哥不爱思考的缘故。”
“我、听、得、到。”
“你在逗小孩子吗?”
两人异口同声。
“哈哈。”
路上这样和谐的景象还是比较少的,更多的时候,他们要和许多不同种类的妖魔周旋,其中有一些甚至有点小聪明。
也许是小孩的细皮嫩肉味道比较香,凯一直是它们针对的主要目标。在有一次的解救行动中,水门问他经历这些遭遇为什么还会冷静的继续跟着他们。
“因为和你们在一起我是受到保护的,黄海也好、国家也好,人类有时候比妖魔更可怕。”现实,不认同感,还有一点失落。
凯就着水门的手离开那个妖魔的窝,身上还挂着妖魔标记储备粮时留下的唾液,像是洗了个澡。冷静的让水门觉得奇怪,这让他打消了强行把小孩打包送到安全地方的念头,其他书友正在看:。
越往庆国走,人迹越稀少,所能够得到的信息也就越少,以至于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发生在阳子和蕴彻身上的神迹,仍旧按照之前制定的原计划前进。
认识以来的这一个多月,他对宵白总是冷淡的时候居多。现在的宵白非常靠得住,并肩作战的同伴这个词总是非常诱人的,可以抵消水门对他所有的偏见。小凯童鞋在这方面的贡献深不可测。
虽然宵白是凯的师傅,但并不代表他就会听他的话或是尊重或是亲昵,事实上,凯对两人的态度很明显,都是一样的。
虽然过程很曲折,可实际上他们从巧到庆的国界根本没用多长时间。在延王那里吃了瘪的塙王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他们,或者说,找到了宵白。
因为蕴彻的缘故,塙王没能找到机会在阳子还在雁国的时候除掉她,这让他一直耿耿于怀。虽然明摆着的律法就有不能干涉他国内政的规定,但塙王查自己国家的子民却是分分钟。
蕴彻也就成了他记录在案黑名单内的成员,塙王对他的了解程度瞬间就到了,只差阅读其祖上十八代的‘每日作息安排大体规律情况统计表’了。阳子则是名单上的首要通缉犯。
忽略我们都知道的最后一句,前面的一切也就意味着,他,塙王,已经找到了目标的弱点。
“那将成为我的胜利。”
他对已经连精神都萎靡无法振作的塙麟志在必得的说,已经作好背水一战的准备。
塙麟,他的半身,发生在她身上所有的痛苦他都感同身受。但并不意味着他害怕痛苦和死亡,他所畏惧的一直是一些更加高尚高层次的东西……正因如此,他才要更加不遗余力的除掉那个身为海客的女王。
塙王高傲的抬着脖子,他的山羊胡美须让他显得高深莫测。
如果注定要失道的话,未来要把什么留给连坟墓尸身都没有的塙麟呢。他和她,至少要有个好名声吧。漫长的时间过后,唯一的评断标准,将会是治世时间。没人会记得他对庆国的干涉,只会知道他们有至少两任继位不过几年便到头的荒唐主宰。那么对比起来,他将成为中庸的明君。
只要他的计划不出错,对,只要不出错。
这个时候的宵白还毫无所觉,一点也不知道大老板招惹的敌人已经准备拿他开火了。而蕴彻正和阳子全身心的关注内政问题,延王鞭长莫及。
想要阳子承认自己这个王是冒牌的谈何容易,就算是她同意了,景麒也不会同意,冷脸寡言的麒麟只关心自己的国家和主上罢了,要拿什么威胁人家。
塙王也真是费尽心思了。
昏暗冗长的走廊尽头,是塙麟的房间,她在完全的静养。但他们都知道,这根本没用。失道是病,却又不是病。因为它的毒既是解药,关键是——如何做到。
“现在我只剩下你和了峨城吧。”
听到塙麟艰难的呼吸声,女怪心疼不已。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把她抱到怀里,一如她初出生的那些日日夜夜。
“睡吧,台甫,什么都不要再忧心。就这一次,安然的睡吧。”
听着尹洒的声音,塙麟仿佛孩童枕在她臂弯,呼吸渐渐平缓,这段日子总是皱着的眉终于松散了些,脑海中的意识不受控制的渐渐回到了小时候。
蓬山、尹洒、女仙,山水一界飘然于世外。
——今生怕是再也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