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娘亲一样……”
朦胧夜色中,她光洁精致的面庞宛如一朵娇花,润泽的粉唇一张一合,诱人至深,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他俯身吻上她的唇,把她想说的话堵了回去。什么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么无情的想法不许有。
钟珩是什么时候走的,张劢和阿迟一无所知。两人在一片幽暗中忘情的亲吻着,他热烈又贪婪,她快被融化了。
半晌,两人低头出来,命侍女进去说了声,直接走了。师公看着两人的背影眉花眼笑,悠然肚中暗乐,劢劢,照这架势,你由老二变老三,为期不远,指日可待。
回房后,张并闷闷的,“我不喜欢钟家。”悠然轻笑,“我更不喜欢钟家。哥哥,阿珩对我来说,是水姐姐的爱子,可不是什么吉安侯府子弟。”
“橦橦呢?”张并眉头微皱。
悠然叹息道:“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张并沉默片刻,“若橦橦真喜欢,我舍不得跟她拗着。”悠然连连点头,“哥哥,我也是呢,恨不能什么都依着她,让她顺心如意。”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临睡前,张并又唠叼了一遍,“阿悠,我不喜欢钟家。”不喜欢钟家,不喜欢钟煓,很不喜欢。悠然温柔附合,“哥哥,我也不喜欢钟家。”
吉安侯府,孙夫人单留下钟珩,苦口婆心劝他,“张橦有什么好?过于娇纵,过了门儿也不会伺候人。娶了媳妇儿不能伺候公婆、夫婿,图什么?”
钟珩不悦,“我才舍不得她伺候人。”孙夫人沉下脸,“她不伺候你,难不成要你伺候她?”钟珩脸红了,脑子里乱乱的,伺候她?该怎么伺候她?
孙夫人哪知道他这乱七八糟的想法,随口抱怨道:“跟你老子一个德性,都是j□j熏心!你老子当年也是……”
钟珩用力捶捶头,笑道:“爹爹当年也是一意要求娶娘亲么?祖母,爹娘如今伉俪情深,三儿两女,何等的美满。”
孙夫人讥讽的笑笑,“你老子当年,痴情的很呢。定府大街孟家有位姑娘来过吉安侯府一次之后,他时常到孟家献殷勤呢。”
钟珩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其他书友正在看:。爹爹到孟家献殷勤?可他最终迎娶的是母亲,是水家独养女儿。祖母怎么笑成这样,难道是……
不只祖父们要分家,伯父、叔父们要分家,爹娘这一房,也要分家!钟珩迅速做了决定。我和张橦打也好闹也好,旁人别搀和,谁也管不着!爹娘那一辈人的恩恩怨怨跟我们有何相干,不许妨碍我们!
钟元本没什么大病,慢慢将养着,渐渐也就能下床了。他能下床之后常到中风的弟弟那儿一坐就是半天,说上不少陈年往事。
六月里,吉安侯府钟元、钟亨两兄弟,各自清点了名下的产业,公诸儿孙。“将来我没了,你们就搬出侯府。”钟亨困难的说着话,吩咐自己的儿孙,“产业都是清楚明白的,各自过日子去。”
或许是将死之人,其言也善,钟亨利利落落的把家产交到儿子们手上,“祭祀的产业,你娘养老的产业,归老大。你娘跟着老大过日子,其余的产业诸子均分。我去之后,你们分开过。”
孙夫人掉了泪,“你走了,我还活着呢!你知道儿孙绕膝,我就只能跟着老大?没良心的,临走也不为我想想。”孙夫人,当然是想儿孙们住在一起,围着她转。
可惜钟亨现在是病人,挣扎着要说话呢,也能勉强说出来。可若是累了,疲惫的闭上眼睛,谁也不看,谁也不理。孙夫人拿他没辙。
钟煓挑的宅子,离孙夫人比较远。“阿冰,你辛苦了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钟煓对妻子是内疚的。孙夫人于诸子之中偏爱他,却不待见水冰心,这些年来,水冰心受了婆婆不少刁难。
水冰心微笑。自己是辛苦,可做人谁不辛苦呢?各有各的为难之处。和京城那些不到三十就孤衾独枕的贵妇相比,自己已是异常幸运。
唯一不能比的,是阿悠吧。她有张并那样的夫婿,逍遥自在,神仙日子。张并那样的人物多少年才出一个,那是没法比较的。
昔日的闺中好友,张甜心远在南京,水冰心和悠然还是三五不时的聚上一聚。这天见了面,水冰心微笑道:“阿悠,等姐姐搬了家,你到我家做客去。”这么多年了,只有水冰心来悠然家做客的,悠然从没上过水冰心家。
悠然快活的点头,“好啊,姐姐,我盼了很久了。”水姐姐终于能自己当家作主了,真好。分家后虽然还要每月到孙夫人处请安数次,可到底不用日日相对了呀。水姐姐,怕是连呼吸到的空气都更加自由了吧。
水冰心摒却侍女,悄声问道:“阿悠,两个孩子的事,如何?”悠然偷偷回头看了看,往里头指了指,“我爹爹不乐意,说阿珩性子不好,总跟橦橦吵架。姐姐您不知道,小时候我倒不怕他,如今他越老,我越是怕他。”
水冰心的父亲水老尚书早已过世,闻言鼻中一酸,强笑道:“这个我懂。阿悠,我也是一样,小时候不怕我爹,等他老了之后,很怕很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