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仿佛真的是第一次见面,表面功夫做得十足。
殷飒亦是礼貌性地对着沐易笑笑,回得不卑不亢:“奴婢进宫的时候恰逢三殿下在外,所以才会不识,奴婢与太子尚未行礼,还当不起三皇子殿下的这一声皇嫂,三皇子折煞奴婢了。”
而且就算她嫁给了太子,三皇子也不好以皇嫂相称,只有太子正妃才有那个资格,皇家重礼数,等级观念极强,皇后娘娘虽已卿点她为太子良娣,在未成亲之前,她依旧还是个宫婢。
三皇子饶有兴致地盯住她的双眸:“不过是迟早的事,本殿来得匆忙,未来得及准备贺礼,待皇嫂与皇兄成亲之日一定亲手奉上。”
“那奴婢就多谢三皇子美意了。”
三皇子回朝,她便多了个盟友,太子妃之位,她势在必得!
“三表哥!”十步之外突然响起一声少女欣喜的呼唤,在这庄重的场合显得十分放肆。
殷飒轻皱了下眉头,听出了那声音的主人便是刁钻泼辣的萧暄,抬了眸往御阶前望去。
萧暄今日的衣着比往日更加光鲜亮丽,在这寒冬腊月里,锦缎披风之下只着了一身淡粉色收腰长裙,发上的钗环耀眼夺目,天生媚态的脸上泛着微微桃花色,目光看向殷飒对面站着的沐易,笑着快步迎上,并未注意到殷飒。
她身后徐步而来的是其父萧孟冉,一身深蓝色绣麒麟锦袍,身材健壮,年逾不惑,两鬓已经生出了大把的白发,眉毛黑而浓密,饱经沧桑的面容上一双神采奕奕的眸子笑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嗔怪道:“暄儿,不可无礼。”
萧孟冉的左右分别是萧旭与乌慕苍,萧旭此刻完全没了先前在云楼时的玩世不恭,毕恭毕敬地跟随在父亲身旁,乌慕苍则是一脸肃穆,没有多余的表情,目不斜视,身高八尺,身材魁梧,与其他的文官相比,他看起来更像个武官。
萧暄回头冲萧孟冉吐了吐舌头,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欢快地走到沐易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娇笑道:“三表哥,好久不曾看到你,暄儿可想你了。”
天色渐暗,宫灯初上,沐易的笑容却似一抹和煦暖阳,摸了摸萧暄满是脂粉的脸,撇撇嘴道:“只怕暄儿一会儿见到了太子表哥,便再看不到三表哥了。”
萧暄的脸竟瞬间便红了,终于有了一丝小女儿家的娇羞,将头埋了下去,绞着手帕道:“三表哥真坏,笑话人家。”
萧孟冉几人此时已走到沐易面前,因为萧孟冉是王爷的身份,品阶不低于普通皇子,又是长辈,所以在三皇子面前不需要见礼,只含笑颔首道:“听闻三皇子在晋国遭遇行刺,受伤颇重,我等甚是忧心,好在三皇子吉人天相,有神明护佑,得以化险为夷,万幸万幸。”
“有劳国舅挂心了。”三皇子彬彬有礼地颔首回礼。
萧暄听到二人的话,惊诧地抬头去看沐易,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后愤愤道:“三表哥竟受伤了么?难怪看着又清瘦了不少,那些护卫可真是该死!”
“谁该死?”清冷却透着无尽威严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接着有太监扯着嗓子高暄:“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