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玄海才发现自己的徒弟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佛学造诣已经有了不小的火候。云瑾这孩子虽说是自己徒弟,但却是他一手养大的,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仅仅是师徒情份那样简单。
毕竟出家人也是人嘛,不还没成佛了吗,何况佛主对待身边的一众佛陀都有远近之分。
将来云瑾这孩子必定能有所作为,成为一位大德高僧也不是不可能。
玄海想到此处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浑厚雄壮,远远传开。
“师傅为何如此畅怀大笑啊?”云瑾对玄海古怪的举动有些不理解,他好奇的道。
“不可说,不可说!”玄海大声道,然后大步向前走去。
云瑾歪着脑袋想了一想,没想出什么,又耷拉着头,跟在玄海后面继续向前。
两人渐行渐远,待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已然到了一处小山脚下了。
玄海向四周看了看,对云瑾道:“这里也没什么借宿的人家,我们今天就在此歇息一晚吧。你去拣些柴草生个火,以便夜晚御寒。”
玄海大师放下背上的大包裹,找了块山石往上盘膝一坐,活脱脱一幅老僧枯禅的样子,任由云瑾在一旁忙忙碌碌。云瑾在附近找了些枯枝柴草,折腾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升起了一堆火来,他又从行礼中拿出干粮和水囊恭恭敬敬的递到师傅面前。
不过玄海吃了点东西后,却不再交代云瑾什么,他只是盘膝坐于火堆旁,两手虚抱,再次进入入定状态。
云瑾看了看师傅的样子,眨巴下眼睛,若有所思的模样,接着自己也胡乱的吃了点东西,随后从包裹里取出一部经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第二日玄海拿过云瑾肩上的包裹,二人就径直向山上行去。待到午后时分,师徒二人已然翻过那片小山,进入一片平原。
玄海看着气喘吁吁的云瑾道:“走吧,再向前数里,便有一条大河,到了河边再作休息,到时如果方便我们搭个便船,用以代步!”
“嗯,还是乘船好,师傅我们快走吧,省得误了船。”云瑾听说有船乘,顿时来了精神。
二人到得河边,不见有船来。玄海取出水囊、干粮递给云瑾道:“先吃点,慢慢等吧。”
云瑾小嘴里嚼着食物,一面盯着河面望个不停。
这师徒二人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已到傍晚时分,也不见有船来。
“看样子不会有船来了,我们还是自己走吧。”玄海看了看伸长脖子盯着河面看的云瑾,轻声道。
“呵呵!来了,来了,船来了。”云瑾指着远处道。
玄海定神一看,前面还真有个小黑点,还真有船来了。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只见三条大船呈一字形徐徐驶来。第一条船的船头上站着七八个人的样子,个个一身劲装,腰间挎着兵器。
玄海看到大船一靠近,便朗声道:“船上的施主,可否行个方便,载我师徒一程,贫僧乃是清严寺出门游历的和尚。”
“去你的穷和尚,爷们还有事要赶路,没工夫听你念经。”一领头的劲装汉子大喝道。
三条大船,破浪而过,没做丁点停留。
小和尚云瑾看着三条大船驶过,垂头丧气的往地上一坐,也不吭声。
“没船就算了,上路吧。咦?又有船来了。”玄海碰了个钉子,倒也不以为意。
只见一艘小船远远驶来,待船近了,原来是条乌篷船,不足一丈宽的样子,三丈多长,船头一个黑脸汉子手拿长篙,撑船而行。
“船家、船家,可否行行好,载我师徒二人一程。”云瑾从地上腾的一下站起来叫道。
船上的黑脸汉子,掉过竹篙向岸边驶来,道:“两位师傅稍等,待我将船靠岸。”
船离岸边还有丈远时,因为浅滩已经无法靠岸。这时玄海却提起云瑾,只是轻轻一跃便稳稳的上了小船。
撑船的汉子调转篙头,小船继续向前驶去。这时船舱里出来一个老翁,向玄海道:“小老儿范富贵,不知两位师傅在那修行?”
“贫僧玄海,在清严寺修行,这是小徒云瑾。多谢施主给予方便。”玄海客气的道。
“呀!原来是清严寺的高僧啊。小老儿久仰宝刹大名。”老翁高兴的道。“两位高僧快请舱里坐!”
到得舱里,老翁给玄海师徒两倒上碗热水,便和玄海闲聊起来。
晚饭时分,舱外撑船的汉子停了船,升起火来,做了些饭菜,端进舱里,和云瑾师徒两分食。
这黑脸汉子是老翁的儿子,因为家中田地没有收成,连租子都交不上,被迫来到河道上行船,望能赚口糊口的饭吃。可是天不如人愿,二人跑了半年的船,也没挣到什么银子,还是回不了家。
饭后,在玄海师徒两的坚持下,黑脸汉子和老翁留在船舱休息,他师徒俩在外撑船。
等到午夜时分,黑脸汉子出来极力要求自己来撑船,让玄海师徒两进舱休息时。此时风向已然调转,换成了东风,三人拉起风帆,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