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茗丢下镰刀,背着背篓跃上树枝,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坐下,伸手去摘果子。选了一个已经熟透的果子,剥开外面的皮,咬了一口,果肉软嫩,酸甜可口。雨茗吃了一个,又摘了一个,吃好了才开始果子放在背篓里,要带回家去。
雨茗人小,就算习武,力气也不大,掂量了一下分量,背着半背篓的果子,便循着来时的路,往回找去,算着殷氏也砍了不少柴了,要回去帮着捆柴。
雨茗背着背篓回到殷氏砍柴的小树林,远远地便听到有男子说话的声音。放轻了脚步,雨茗快步向小树林赶去,倒不是雨茗怀疑殷氏,而是这个人的声音,雨茗听得出来,是同村的赵山子。这个人是村长家的儿子,老村长德高望重,却一连生了三个女儿,才得了这么个宝贝蛋子,自然宝贝的不得了。此人小时候就是村里的小霸王,长大后更是无法无天,调戏村中的大姑娘小媳妇那是家常便饭,雨茗只怕殷氏吃亏。
殷氏无视赵山子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说话,心无旁骛的砍柴,不时把砍柴刀“不小心”的往赵山子面前送,偏生此人毫无自己招人嫌的自觉,仍然往殷氏面前凑。雨茗见状忍不住皱眉,但对方是村长的独子,雨茗自然不敢做得太过,况且如今雨茗手里也没有可以用的毒药,只得用最笨的一招,手握着镰刀,迈着小短腿,边跑向殷氏,边道:“娘,茗儿回来了!”
殷氏见女儿回来,松了一口气,向雨茗道:“茗儿,慢些,小心跌倒!”
雨茗跑到殷氏面前,放下背篓,拿出路上随手采来放在上面的药材,跟殷氏献宝,道:“娘,你看,你说的药材,茗儿都采来了,茗儿是不是很厉害,!”
“是,茗儿最是聪明。你在旁边先些息一会儿,再帮娘亲捆柴。”殷氏摸着雨茗的头,温柔笑道。
雨茗乖巧的点头,转身,似乎才发现赵山子一般,有些惊讶地道:“咦,赵四叔?赵四叔也来砍柴么?”
赵山子面色僵硬地点头,难道他能对人家闺女说,他在肖想人家娘亲?他赵四虽然荒唐,但从来不敢把事情闹大。他清楚地知道,他父亲虽然对他一向纵容,但也是有限度地,这许久以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只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告到他这个村长面前去。眼前的唐雨茗年纪虽小,但小孩子的话,什么人都会信上几分,因此,虽然有夫之妇他调戏的也不少,但从来不会让人家孩子看到。
雨茗的出现,让赵山子十分懊恼,却也无法,只得说去别处砍柴,匆匆走开,却没注意到,小小年纪的雨茗,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若是熟悉雨茗的人,就会知道,当雨茗笑的甜美可爱的时候,往往是她算计着整人的时候,她笑的越甜,往往对方的结局就越惨。
见赵山子走开,殷氏吐出一口气,她不是不气赵山子,而是,唐乾不在,雨涵才十三岁又常常呆在镇上,家中一个壮年男子都没有,若是与赵山子撕破脸,他们母子四人,只怕在这杏花村中再无立足之地。看了抱着背篓坐在树下休息的雨茗一眼,殷氏拿起砍刀,继续去砍柴,女儿是她一手带大的,她自认为了解女儿,只当女儿刚好回来帮着捆柴。
而雨茗并没有向殷氏所想的,乖乖呆在树下休息,而是在树下认真的捣鼓着刚刚采回来的药材。唐家之所以成为毒门高手,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唐家高手,能够随心所欲的把任何一种药材变成毒药,药性药效千变万化,非他们本人不能解。而眼前的雨茗显然是毒门中的高手,被她盯上,且亲自配药的人,自然是想躲都躲不掉的,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
当初,雨茗在唐家很出名,不仅因为一手出神入化的毒术,更因为雨茗通常能够用丝毫没有毒性,甚至是治病良药,将人推入深渊,以至于别人一边谢着她,一边被她整的惨兮兮的,当年雨茗最要好的朋友都曾戏称她为笑面狐狸。没有花多少工夫,雨茗看着手里用树叶包着的粉末,露出满意的微笑,哼哼,赵山子,敢觊觎她唐雨茗的娘亲,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雨茗收好了手里的药粉,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拿了镰刀开始割树藤,用来捆柴禾,以便背着下山。雨茗年纪不大,但这样的事却是常做的,继承了原身的记忆,雨茗手脚麻利的把殷氏砍好的柴禾用树藤捆好。殷氏看着时候也不早了,留雨茗在小树林看着,开始往山下背柴禾,到最后一趟,雨茗才背着背篓,跟殷氏一同下山。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殷氏从雨茗的背篓里拣了几个猕猴桃,让雨茗带着去公婆家中,把雨茜接回来。雨茗听话的提着篮子出门,知道若是什么都不带,四婶多半又要尖酸刻薄的说话,她那个四婶,虽然人不坏,但那一张嘴,确实招人讨厌。
唐老四家跟雨茗家距离并不远,没走多久,就到了。雨茗站在门前,正要敲门,就听到里面四婶王氏的声音道:“娘,三嫂怎么还不来接这个丫头,难不成还要在这边吃饭?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娘怎么老把人家孩子留在家中,娘是想我们冬天都喝西北风去吗?”
接着便是雨茗祖母杨氏的声音,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年征兵,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