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天眼前一亮,驶过的这辆轿车不正是陈忠局长的那辆漂亮的黑色轿车吗?透过半开着的窗户,云天依稀看见局长肥胖的脑袋,除了司机蒲虔外,车上好像没有看见他的助手小周。
局长这个时候跑到横街来做什么?自己刚才从警察局里出来时,没有注意看车库,还以为局长在三楼闭门办公呢?
夏云天这时对陈忠有一种厌恶的心理,霸占局里的好车不说,就连司机蒲虔几乎成了他的专职司机了。拿着公家的薪水,却为一个私人干活,这种行径与贪污公款有什么两样?连小周也是如此,简直成了他的私人佣人了,不过这个拿着公家薪水的佣人要比一般出劳力的普通佣人要高级许多。在警察局里,没有人不给小周面子的,连自己的上级王京警官见了他,有时都要很客气地笑着脸打招呼。
夏云天越想越气,自己被排除出两案侦破小组,还不是这个肥胖局长给王京施的压力?自己不能去拘押所探视父亲,一定是陈忠指示人给拘押所的罗所长打了电话。虽然王京给出的理由并非没有道理,夏云天也知道规避的原理,但在横街亲眼目睹陈忠坐着好车招摇过市,云天心里的火气一下就冒了出来。
一个假公济私、脑满肠肥的腐败局长,还能指望他开车上街能干些什么好事出来?云天心里暗暗咒骂,要不是因为陈忠是鸣溪县警察局的局长,夏云天完全有理由怀疑他乘坐的黑色轿车也有参与绑架郭燕燕的嫌隙。
黄包车车夫见夏云天坐在车上半天不吭声,回转身一看,发现他两眼看着横街的街尾,嘴唇不停地动着,好象在自言自语地说什么,却又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车夫只好再次提醒,问夏云天是不是现在出城去白花村?
夏云天想了想,告诉车夫,现在就去白花村,不过出城之前,把车子拉慢点,也不要从巷子那边穿回去,而是沿着横街往街头走,刚才那辆黑色轿车就是从街头开过来的,看看它是从哪条街穿插过来的?
车夫心里嘀咕着,这个客人有些怪怪的,先前叫跟踪一个戴墨镜的,现在又要看那辆驶过来的黑色轿车是从哪里开过来的,别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吧?于是不愿意走了,谎称自己肚子痛,又说要上茅厕,让客人赶紧下车给钱。
车夫见夏云天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担心对方不给钱,于是主动说:“从警察局门口把你拉过来,多少给一点就是了,实在是肚子痛,不能将你拉出城去。”说着,假装双手捂住肚子,嘴里“哎哟、哎哟”的哼着。
夏云天没有办法,只得恨恨地吐了一口气,嘴里小声骂了一句,“今天真是霉透了,什么事都不顺,坐车又遇着一个屎尿多的,以前可从来没有遇见过!”从裤兜里摸出钱包,找了半天,又发现没有零钱,只好心疼地掏出一张十圆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