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雪鸢之语,周臣立即露出惊讶的面容,双目圆瞪。这简直难以置信,难道此女子是李白的女儿?不过从其年纪上判断,两者相隔数百年,又不太可能。那雪鸢所指的父亲是谁,她的母亲又是何人?前些日,雪鸢道出“月上有嫦娥”,此刻又说出此番话语。在周臣心目中,眼前活泼可爱的美丽女子,又多了一分神秘。
“雪鸢,你知道李白?”
周臣如此一问,雪鸢更是怒意尽显,眼神中又有一道复杂的神情。其神光露体,灵兵长笛横置胸前。
“告诉我,我父亲现在可好?”
雪鸢并未直接回答周臣的问题,她反问道。从此话语中,周臣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自己能活上三千年,拥有不老之躯。眼前的雪鸢也可能活了数百年,而呈现朝华容颜。联系前后,若这样猜想,很多事情也能解释。
比如为何雪鸢在那山洞中见到李白身死几字时,眼睛里为何为闪过一丝泪光?她也因何缘故而对谪仙符文极为敏感?
“看来李白真是你父亲,从谪仙遗录可知,他确实身死,当日……”
周臣将昔日在荒村峡谷时所发生之事,简单地告诉了雪鸢。后者听后,眼泪划过那美丽的脸颊,流下两道浅浅的印痕。那头顶月亮,似乎都被雪鸢忧伤感然,照耀在血色湖泊之上,划过阵阵涟漪。她抬头望月,这一刻,似乎只有月亮才能懂得她的忧伤。
“父亲曾说,月亮的另一边,就是他的故乡,那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一心想要回去,可是终究未曾找到回家之路。父亲喜欢饮酒,每当喝醉之后,总会口念同一首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在世人眼中,父亲是一个大魔头。而在我眼里,父亲所做之事,都是身不由己。容成一族被灭,更不能怪我父亲,是他们想得到谪仙符文,才造成惨剧。我从小身受父亲疼爱,在十八岁那年,我被容成之人重伤,是父亲用生命之源改变我的命格,将我封印!”
“为何母亲不告诉我……原来父亲早已离开人世!周先生,我好想哭,可是我却不能哭。父亲一身经受了太多磨难,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上天不公。”
雪鸢不断倾述,周臣则无耻地分析她话语中蕴含的价值线索。所谓的身不由己,正如现在的自己,谪仙符文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像是身上携带着一枚炸弹。一旦爆发,很可能造成无法挽回之事。想必李白当初深有感触,所以将谪仙符文封印在遗录当中,哪知自己在巧合之下,成了谪仙符文下一任主人。
拥有谪仙符文,注定与天下人为敌。
“雪鸢,死者已矣,至少你还有位母亲!而我却孤身一人,所有的亲人朋友都离我而去,没人知晓我的孤独!”
受到雪鸢的影响,周臣也有所感慨。活了三千多年,何尝不是一种孤独。在地球之时,眼睁睁看着一个个熟悉之人,离他而去。而自己依然苟活,那是种痛苦,那种忧伤,使得他越来越冷漠。自从来到了浩土,周臣内心终于敞开了一道大门。
“怪不得我刚与你相遇之时,总有总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你体内存有谪仙符文。”
直至天亮,雪鸢才有所好转,二人并肩而行,谁也不曾言语。然而不知何时,雪鸢眼神中再次闪过一丝异样之色。而周臣突然感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一道光华闪过,没入自己身体之中。顿时全身乏力,丹田灵藏完全被隔绝。
“跟我去见我母亲,你拥有谪仙符文之事,必须要让她知晓!”
周臣顿时脸色泛绿,一股火气直冒,有哪个女孩这般强行带男子回家见家长的?但见雪鸢那纯真的容颜,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尝试着破开封印,却不料这股异常的能量体,十分诡异。纵然周臣施展浑身解数,也无法化解。感觉自己完全与丹田隔绝,甚至连谪仙符文都感觉不到。
“别白费功夫,这种封印是我母亲教给我的。就算你体内拥有谪仙符文,也不能解除它,除非你的修为远远超过我!”
雪鸢并无恶意,只是谪仙符文之事,十分重大,她必须让其母亲知晓。
周臣离开鬼城不到两月,虽然三万灵石已经准备好,但也不急着赶回去。雪鸢母亲是谁,也是周臣迫切想知道的。或许在李白妻子那里,能了解到更多的东西。想到这里,周臣又有一丝不解,雪鸢是李白之女,那荒村之人,和雪鸢又是何种关系?
见周臣无可奈何,任由自己“处置”,雪鸢脸上又露出美丽的笑容。在她的控制之下,周臣不得的不一道而行,去见那位传说中的“母亲”,鬼城内的重要人物!周臣的身份也不简单,鬼城九子之首,不知与雪鸢母亲相比,地位如何?
在两人的急速行驰之下,短短三日,便身临鬼城之下。鬼城下方,有个接待处,当初跟谁王通入城,周臣倒未曾注意。
“大小姐,您可回来了!”
大小姐!这称呼突显雪鸢在谪城之内的地位。说话的是位老者,那身华丽的长袍,从其气质上看,应该是位法藏修士。此刻,雪鸢那玉手正习惯性地挽着周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