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公子,依玛敬重你,还望你赶快归还‘赤龙图’,宫主很快就会赶到,到时候你势必很难脱身!”一清冷女子缓缓开口,鬼面具在夜色中明亮妖异。
“我本来就没打算逃。”容云鹤笑意不改:“只想问依玛姑娘一件事。”
“请说。”
“萨罗之舞,你是如何学到的?”
“容公子,普天之下,还有谁会跳萨罗之舞?若你连这点都想不通的话,就不配做琉国的国师了。”
果真如此……
容云鹤淡淡道:“这么说,林依依根本没有死。”
“哼,终于有人明晓这个秘密了!”
依玛的眼眸划过一抹深深的怨恨:“当年,就是你们这群所谓的正道人士,为了一个根本没有死的女人,诋毁我们宫主!若不是师傅曾下达过命令,也不必隐瞒到今日!你们这些人该死,那个女人,更该死!”
容云鹤没有动怒,笑容略显苦涩,声音轻如薄翼:“你说的没错。”
“我们宫主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是拜你们所赐!若不是因为林依依,宫主根本不会被诬陷!若不是因为你们,宫主根本不会触碰灭神诀!也不会忍受如此多的折磨与痛苦,更不会被师傅给强……”
依玛的话忽然掐断,容云鹤从自责中抬眸,只见女子的喉咙瞬间被一只手给扼住,夜空下,火红的眸子冰冷如雪,没有丝毫的感情。
“这是你该说的话么?”
绝魅的容颜倒影在依玛的瞳仁中,深红色的眼睛却绽放着嗜血般的妖冷。
那是妖美与邪气的交融,仿佛一株永不败落的曼陀罗,在黑暗中永恒的绽放。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需要本宫再告知你一次么?”
“宫主,我……”
“住手——”容云鹤终究是晚了一秒。
一声闷响,依玛无力的倒在地上,脖颈处渗透的鲜血染红了墨黑色的轻纱,染红了满地的落花。
殷红的血渲染着诡异的面具,丝丝滑下,须臾之间,面具在一片血红中裂开,露出一张倾城的容颜。
容云鹤有些失措的看着已经死去的依玛:原来,这就是血冥蛊的破解方法……
将血冥蛊涂在面具上,便再也无法摘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鲜血渲染,才能溶解蛊毒。
“染染,不要这么狠,好不好?”
“你在教训我么?”苏染冷讽的笑意浮现:“你有什么资格?”
容云鹤垂眸,闪避着那抹绚丽的火红。
“她说了不该说的话,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知晓了不该知晓的秘密,死有余辜。”
容云鹤黝黑的眸子情感交加,那种痛惜与伤怀的感情似是涟漪波动,狠狠的撞击着心口。
曾经单纯的红衣少女,如今嗜血的红衣女子,容云鹤真的无法将她们合为一人。
依玛的话仿佛一把寒刃,让这位温婉如玉的男子后背一阵阵寒凉。
他永远记得那一双美丽而绝望的眼睛,记得那一滴无声的泪,似是抹去了所有纯洁与美好,不留一丝曾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