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火姬忽然“砰”地一声爆裂开,强大的魔气排山倒海般地向乔司麦袭來,挤占着她的每一个细胞,无情地将她的所有意志全部吞噬,
乔司麦被强大的魔气打得直飞出去,楚离赶紧逼开玄玑豫,长臂一伸将她圈进怀里,她身上冷得像冰,眼中的幽光让人不寒而栗,
“麦子,看着我,”楚离的声音里透出明显的慌乱,这是魔气攻心的节奏,他看着她的眼睛,却再也看不到那片让他们神往的蓝海……
乔司麦眼中寒光彻骨,抬掌向楚离拍过去,逼得楚离放脱她的身子,原本失了控的玄玑豫,被眼前的情景震住,倒是清醒了两分,
乔司麦掌中夹着劲风,攻击力道虽然不如玄玑豫,却让楚离陷入更大的麻烦里,他怕伤到她,怕伤到他们的孩子,可他越是束手束脚,乔司麦就越得寸进尺,十招之后,她发现楚离根本不敢打她,索性只攻不守,将妖力发挥得淋漓尽致,攻击力道平白多增了一倍,
“嘿嘿,”黑暗中传來两声森冷的笑,埂浅带着火姬出现在幽暗里,宇逸压抑许久的愤慨,如潮水般喷涌而出,二话不说朝他扑去,
埂浅打了个口哨,正在与楚离对打的乔司麦立刻回过头,移形幻影出现在埂浅面前,挥掌劈向宇逸,
埂浅脸上难得地出现一抹笑意,往后退开两步,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架式,楚离和玄玑豫双双抢上,楚离替乔司麦接下宇逸的厉掌,玄玑豫抱着乔司麦往旁边逃开,但六亲不认的乔司麦根本不领他的情,玄玑豫躲闪得稍微慢了半拍,已经结结实实地吃到她一掌,打得他胸口气血翻腾,
“魔气攻心,她回不來了,”宇逸皱着眉头对楚离说,“埂浅就是要看我们自相残杀,你保不住乔司麦,只要乔司麦还在,你永远除不掉埂浅,”
楚离知道宇逸说的是事实,可是让他为了除掉埂浅牺牲乔司麦,他绝对做不到,到万不得已,他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让乔司麦清醒过來……
“楚恒,我缠着楚离,你去对付乔司麦,”宇逸知道让楚离杀乔司麦是不可能的,于是决定拉楚恒当同盟军,可楚恒只是面无表情地站着,似乎沒有动弹的意思,
埂浅面色阴郁,事态的发展和他的预想相去甚远,他原本觉得他加上楚恒、宇逸和玄玑豫,还有乔司麦这个宝贝,一定能让楚离粉身碎骨了,却沒想到他算计好的四颗棋子,只有一颗乖乖听话,
火姬嘲弄地看着他:“埂浅,我早就跟你说,你斗不过楚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有你和乔司麦在手,他沒有胜算,”埂浅冷冷地说,“你沒看出这群人里只有宇逸想杀乔司麦吗,这虽然和我预想得不一样,但也是种惊喜,越多人在乎她,我的赢面就越大,”
火姬冷哼一声:“你别以为魔气攻心就是个必死之结,你休想控制我的麦子,”
埂浅倒吸一口凉气,这女人疯了,
“啊,”身边一阵强烈的震荡,将埂浅击得摔了出去,上次夜长空自毁魔力震伤了他,此刻火姬如法炮制,自毁妖力以求伤敌,她和埂浅离得很近,所以他受的伤远比上次严重得多,
埂浅一口气喘不上來,浑身僵硬……
这一个一个都疯了吗,都不拿自己的拿当回事,宁可灰飞烟灭也要跟他为难,他们完全可以不必如此,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火姬甩光了妖灵打伤埂浅,沒有任何犹豫,径直朝乔司麦扑去,已经将玄玑豫撂翻在地的乔司麦,正准备加入楚离和宇逸的混战,却在半途中被火姬给拦了下來,她皱了皱眉,眼中杀气乍闪,一掌拍向火姬胸口,
“麦子,住手,”楚离被宇逸缠得脱不开身,只能朝她嘶吼,
“火姬,不要,”玄玑豫跟楚离一样猜到了火姬的心思……
乔司麦一句也沒听到,她的手掌正中火姬胸口,带着血腥的温热溅得她满脸都是,宇逸惊得忘记阻拦,楚离已经发足朝乔司麦奔过去了,
乔司麦木讷地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什么情况,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她茫然低下头,看到软倒在地上的火姬,
“娘……娘你怎么了,”乔司麦吓得赶紧跪下去,记忆一片混沌,她记得她是要來救火姬的,然后呢,
随后赶到的楚离,先检查了一下乔司麦的眼睛,见那双眸子已经恢复了往昔的清澈,这才松一口气,抿紧嘴唇看向火姬:“这件事不该由你來做,
这叫血祭,
魔气攻心的人只有通过血祭才能化解,拿自己的生命作条件,用自己的血唤醒对方的意识,牺牲是妖魔两界最决绝的解咒法,必须是心甘情愿的牺牲才行,就像楚离用自己的命來解开狐篱的不可叛逆咒一样,现在是火姬用自己的命來解乔司麦的魔毒,
火姬伸出颤抖的手,将乔司麦的手交到楚离手上,声音微弱地说:“这次让我先來,王爷不用着急,以后你会有机会……我把麦子交给你了,我是个自私的娘,我要她活着,她才活了一百年,对我们妖來说,这个时间太短,永远不要让她去牺牲……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