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丑奴梳洗之后,就躺在外面的躺椅上。昨夜明月给她安排了四个贴身丫鬟和八个打扫的丫鬟。四个贴身丫鬟是以兰来命名,分别是珠兰、建兰、秋兰、墨兰。四人都很是乖巧伶俐。
“这有没有桂花?”她忽然问道。
“只有丹樨园才有。”珠兰答道。
“可以进去吗?”
“要宫主答应才可以进去。”
她是有些烦闷的,在这里都没有什么做的,而且连沏的茶,做的点心味道都不好,至于能做主的人大概还在温柔乡里吧!
“这里有没有小厨房?”
“有是有,但以前幽阒园没有主子,便从来没有用过,里面用的什么都没有,姑娘可是想吃什么?”
“算了吧!去给我准备笔墨纸砚和各色颜色。”
“姑娘可是要作画?”
“是。”
铺开的熟宣足有桌案那么大,她便叫人再拼上了一张桌,用来摆放各色颜料。尹流风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认真作画的情景,那么的用心,感觉很迷人。 栀子的茎叶,而花却是淡红色的,很美,一朵朵错落有致,花又十分妍丽,美得醉人。
“好画。”待她放下了笔,他才赞道。
其实红色栀子花,世人应是没有见过。那只是一个属于蜀地的传说,传闻当年蜀国宫中有人献给后主三粒花种,种之而出,其瓣六出,清香袭人,因花只在宫中,民间还不曾见。有人便将花画在团扇上向他人炫耀。后来竟相习成风,不但团扇上画着红色栀子花,豪家子弟们将栀子花绣在衣服上面,到处游行。妇女把绢素鹅毛裁剪出来,做成红色栀子花,插在鬓上,作为装饰。一时之间,蜀中所有的凤钗珠环,金钿银簪,尽都摒而不用,一起戴起红色栀子花来,成为当时的风尚。
“怎么你倒会过来?”她看着他,眼神还是冷冷的,却没有了凌厉,收敛了很多的锋芒。
“我还不能来了么?”
“怎么会,我可没有那么说,毕竟,这里都是你的地方,只是温香软玉在怀,你也舍得那么早起?”她的声音依然是她特有的冷冽,流水淙淙,寒冰入声。
“你还住得惯吗?”
“还好,不过做的东西太难吃了。”其实,若是忙时她也没有那么挑剔,但此时闲得无聊,便觉得什么都不是很好。
“你喜欢哪里的厨子?”
“不用了,让人送些食材来,我自己做就好,好看的小说:。”
他到有些吃惊,他以为她定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竟然还会做菜么?不过倒也不觉得奇怪,琰儿也是做得一手好菜。 他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
“这么美的手,我怎么舍得让它来做菜呢?”
“想要你怜惜的人多了去了,你又何必来怜惜我这么一个丑陋的女子。”仿佛是自嘲般的声音冷冽的响起,却不见半分哀怨,似乎已经不在意了。
他一手托住她的头,一手搂着她的腰,隔了面纱便吻上了她的唇,辗转吮吸着,啃咬着,仿佛要把她吃下去。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会让人治好你的脸的。”
她有些许的怔忡,越来越觉得诡异,他那一丝细微的怒气从何而来,他话语里的那抹温柔又是为何?他喜欢她?这不可能。她从来都不信,一个人会那么轻易的喜欢上另外一个人,那样的事情只有懵懂的小女孩才会去幻想,她的心却早已经变得很现实了。
“我是个没有心的人。”她忽然说道,说不清是在提醒他,还是她。
对,她早就没有心了,没有了,当仇恨在她的心底生了根,发了芽,自此像野草一样疯长,蔓延,除了仇恨,什么对她都不重要了,她只为恨而活。
他也不计较她说的话。他只知道他认定了她,只要他一心一意待她,铁树也始终会开出花来吧!没有谁真的是铁石心肠,她的冷漠应该不过是经受了太多吧!
“告诉我你真实的身份吧!”
她从怀里取出了一枝白玉梅花,寒气逼人,玉白如雪,毫无瑕疵,雕工更是登峰造极,让人为之侧目。他接过了梅花,背面果真是一个“梅”字。
“是雪风门的那枝冰寒白玉梅花?”
“是,家父梅霸天,当日,爹似乎知道有事要发生,便让我收拾了些细软,事先带着这枝梅花离开。”
其实,对于雪风门他了解的不多,只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门派,为世人所知也只是因为这枝难得的冰花白玉梅花。只听闻门主梅霸天武艺高强,制毒也很厉害。
蜀地始终是个神秘的地方,虽传闻很多,益州也是非常繁华,但蜀地制毒的人不少,让人很是惧怕。
“你的名?”原来她不想记起原来的一切是因为满门别灭的事吗?但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真的是恨着,那么又如何会有一种心死成灰的感觉,既便是恨也应该是一个人或者的理由啊!
“我叫梅瑶姬,瑶池的瑶,丽姬的姬。”
“这个园子还和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