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宝以为公堂已被他的人控制起来了,料他李文斌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因此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收回手臂。
“林焕,拿张椅子过来,让他坐在案台前,我要慢慢审问他。”说着,赵天宝把李文斌拽拉到公堂中央,然后径直走向案台后面正中的椅子上落座,威风凛凛地审视着李文斌,看得他局促不安起来。
林焕很快搬来了一张木凳摆在李文斌的面前,没好气地用力将他按坐在木凳上,然后威严地站在他的身边看守着他。
“好了,现在该坦白了吧?”赵天宝接着审问李文斌。
“坦白什么?你让我坦白什么?”李文斌梗着脖子反问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准了他的假而已,至于他离开府衙之后的行踪我无法控制。他如果真是山贼的奸细,我只是负有失察之过,罪不至死。再说,凭你一面之辞,就要我相信山贼队伍中的差役就是我的外甥啊?如果是你跟某些人合伙起来陷害我呢?我的冤不就大过天了嘛!”
“什么什么?照你这么说,文恩弟在山贼队伍中出现是他自己的私自行动?而且有可能是我们合起伙来坑害你,对吗?”赵天宝没想到他不但不招供,还反咬一口了。
“我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难不成赵护卫的意思是一定要让卑职来背起这个黑锅了?”李文斌以退为进,步步进逼,“那行,反正你是钦差大臣,你想要卑职怎么做,我照办就是。”
说着,他站了起来,扭扭肚子,撂下狠话:“走吧,现在就把我投进牢房里去吧。”
“你……”赵天宝一时给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停下审问,深吸了几口气,调适了一下心态,从侧面敲击他:
“好,退一步说,文恩弟不是你派去给山贼送情报的,那他又是如何知道我们今早要去剿贼的呢?难不成你会说,他是你的亲外甥,这些行动你没有必要瞒着他?”
“还是钦差大人机敏啊,确如你所说的这样,我还真没有瞒着他。不,确切来说,应该没有防着他。”李文斌见机拆招,再编出一段情节:
“情况是这样的,一大早我让他去客栈请你到府衙来商议剿贼事宜,他获知此消息后,突然说肚子痛,内急,就二话不说跑到茅房去了。俗话说,人有三急,官司急不如人的内急,你说,我不能连茅房都不让他去上吧?所以,我只好另派差役去请你过来了。他从茅房出来,向我告假说,要回老家相亲,我就批准了。你说,年轻人的终身大事,我也不好阻拦他,对吧?况且我家姐姐确实托人传过话,要他回家相亲啊。”
“好,厉害!”赵天宝说着给他竖起了大拇指,继而用揶揄的语气问道:
“想必前些天就有高人传信给你,我赵天宝要来扬明州了,让你做好应对准备。这些天你一直处心积虑想出好多毒计,就是要致我于死地。所以,刚才这一筐筐的说辞,想必是你早已打好腹稿的了,此时此地刚好可以派上用场,对吧?”
“哼,哼!”李文斌冷笑起来,继而一副事不关己状,借势扮起了无辜,“我不知道你在胡诌什么,我更不知道你说的高人传信是啥意思。我只知道,作为钦差大臣,你要治我的罪,就得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难以服众!至于你说我处心积虑要致你于死地,我想赵护卫太抬举我了。我一个地方官员,再浑也不至于浑到要加害于一个万人敬仰的大侠客吧!想必是钦差大人受了某些人的蒙骗,对我存有成见吧?”
“那依你之见,我是不是应该即刻放了你,让你官复原职啊?”赵天宝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