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赵天宝就把正在议事厅候命的莫名四兄弟带到相爷书房来了。
“来,都落座,我们来商议一下计划。”赵元进招呼众人落座之后,马上就切入正题:“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太突然了,老夫脑筋一时都转不过弯来。来,莫名,你先来说说你的看法。”
“好!”随即,老大莫名谦恭地说道:“不过学生有一事想请教恩师,不然学生恐无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分说清楚。”
“行,你问吧,是什么事呢?”
“刚才在后院里的情境,学生看得出来,恩师好像认识那个惨死的男子。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正是一年前陪侍在您身边的那个曾明吧?”
“嗯,他正是曾明。”赵宰相点头承认了。
“可是后来我听说,他因为手脚不干净而被您赶出府去的,是这样的吗?”莫名继续探求真相。
“不是,那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在于掩人耳目而已。”赵元进脸色凝重地否认了外人对曾明人品的猜疑。
“这么说来他仍然是我方的人了?而且是受相爷您的密命打入太师府去的,对吗?”莫名就喜好凡事较真,他还就深究个没完没了了。
“不错,你不愧是老夫的得意门生。”
“这是为什么呢?曾明他为人低调,也不与人交往,外人也不认识他,恩师为何要用这个幌子来做掩护呢?而且学生对此也一无所知啊,这万一要是跟他交起手来,不是自相残杀吗?”很显然,听莫名的语气,对于赵宰相的如此作为已显露出些许不高兴的情绪了。
“老夫此举也是迫不得已,卢派的奸细是无孔不入,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这样做也是以防万一啊。有些事就连天宝他也不知情的,只有老夫与皇上知道。所以,还望你们体谅一下老夫的难处啊。”赵宰相惭愧地说。
其实也怨不得赵元进,情报刺探工作的性质就是这样,能知道的他会让属下知道,不能让属下知道的,他一定守口如瓶。他作为本集团的最高执行官,他必须谨守行规,有时候他也觉得很无奈。现在他只希望属下能够对于他的苦衷给予应有的理解了。
“学生能体谅恩师的苦衷,刚才学生有些莽撞了,还望恩师海涵啊。”莫名迅速离座向赵宰相赔不是了。
“没事,你们能理解就好。刺探工作危险性很大,凡事我们都得小心,再小心。不然,任务完成不了不说,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啊!”赵元进招手示意莫名落座,接着语重心长地提醒众弟子:
“就拿今天曾明被害这件事来说吧,他为何会突遭不测呢?又为何与那个女子被埋在一起呢?是他藏得不够深,卧底的身份败露了?还是从我们这边走露了风声呢?至今我们还不能加以确认,有待于我们进一步的侦查。所以,老夫提醒你们,遇事不要冲动,特别是打入敌营的兄弟,就是看着你自己的亲人遭残害或者无辜百姓被杀害,你也不能流露出真实情感来,要学会忍耐,要表现得很冷酷,这样敌人才会更加信任你。”
很不幸,赵宰相讲的这番话刚好被前来书房复命的小青姑娘撞听到了。刚刚才与两个丫环执行任务回来,她就让丫环在议事厅等候,自己一人向书房走过来了。还没到门口,她就听见了她义父高亢激昂的讲话了,所以她现在已经知道了曾明遇害的消息了。
这是赵元进万万没有想到的,他一再吩咐属下,不可让小青姑娘知道这个消息,自己却无意中把曾明的死讯泄漏给她了。
小青姑娘现在是五内俱焚、官肠寸断啊!可她硬是强忍着泪水,一言不发,慢慢地往回走,走出了议事厅,走出了宰相府。
两个丫环不明就里,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姐,转眼间脸色就变得如此难看。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她们担心小姐会出什么意外,也顾不上向相爷禀报情况了,就在小姐的身后一路跟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