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神风把相爷与皇帝商量应对卢派的策略都告诉卢全了,至于其它的内容她没记起来。你知道,她才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能偷听到这些已经很难为她了。”曾明如实作答。
“嗯,日后我们一定会重赏她的。她是哪儿的人?家人也在京城吗?”
“她是南方人,她说她家乡去年遭了风灾,房屋倒掉了,把她的父母和两个弟弟都压死了,她是被一个大伯救出来的。刚好不久官府到她家乡一带选宫娥、妃子,她就报名了。没想到了京城却被送进太师府充当丫环了。”
“哦……这是卢老贼的新罪证啊。看来他不但在背地里网罗党羽、图谋反叛,他现在还借后宫选秀之名到处征召民间女子充斥府邸,以供他们淫乱之用。”
“他们得意得也太早了,他们所犯下的这些罪孽迟早是要还的。”曾明紧握拳头轻轻擂了一下桌子,语气坚决地说:“我一定会很快搜集到他们的罪证,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嗯,很好!这些新的罪证有待我们日后进一步侦查。你出来很久了,现在得赶快回去。不然暴露了,你性命难保,我们这段时间来所付出的辛劳也白费了。”
“好,那我马上就走。”曾明说着起身向赵天宝作揖告辞了。
“等等,你先从前门离开,我付完钱从后门走。太师府里现在还只有你一个人,没人照应,你以后可得当心点哦。卢全生性多疑,他还会进一步考验你的。”
“知道了,天宝哥,那我先走了,你也保重。”
很不幸,赵天宝与曾明此次一别却成了永诀,曾明刚走下客栈前门台阶,就被人用麻袋罩起来了,并被迅速推进了马车绑走了。
现在太师府书房里,小素的尸体正平放在地上,面容好恐怖,双眼暴突出来,舌头也吐出来一大截。看这样子,她是瞬间窒息而死的,表情很痛苦,也很凄惨。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卢全已经发现她与曾明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了?难道她充当曾明的耳目之事已败露了?
要说此事来得实在有些突然,也令人感到很意外。具体是何情况呢,现在就让我们来回看一遍当时的情境吧。
话说神风翻墙离去之后,小素陪侍端茶的活也暂告一段落了,现在她有了自由的时间可以到外头走动走动了。
她一直都没有忘记曾明对她的重托,所以她从书房里出来就径直去找曾明密报太师这边的情况了。
按杨朝的礼制,大富人家家里的男女仆人是不可以私下随便见面的,更不可以私订终身。所以,她与曾明事先约好了碰面的暗号,那就是三声布谷鸟的叫声,而见面的地址就定在后院的杂物房里。
“咕咕、咕咕、咕咕”三声布谷鸟的叫声传来,曾明知道那是小素有要事相告,他就以要到茅房出恭为由向火房执事请了个短假,随手拿来几张草纸就匆忙走向了后院杂物房了。
来到后院,曾明远远就看见小素穿着一袭纯白色的丫环裙子,是太师府特有的款式,超低胸套装。她本来肤色就白,这下子看上去,她的脸色更显得苍白了。
一头长发在后脑分左右绾起了两个发髻,嘴唇看起来很红,很明显她刚含过红色粉纸(一种作用相当于现在红色唇膏的红纸)。
她就站在杂物房的门前,头还在不停地四处张望着,看样子,她有些心慌了。
看着她这身衣着与神态,他竟然不知不觉地热血沸腾起来,浑身好像有一股暖流在流淌着,心跳也莫名其妙地加速起来。长这么大,他都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很爽,但有点难受,好像有一股力量正在迫使他去冲动行事一样,浑身躁热难耐。
当她把头转向他,与他四目相对的时候,她也心潮澎湃起来,情不自禁地就冲上去抱住了她的明哥哥。曾明还算冷静,怕在外头被人撞见,所以就搂着她走进了杂物房。
就以下面的诗句作个承上启下的谒语吧。
四目相对心火燃,
愿把终身许对方。
云雨过后心慌乱,
苦命鸳鸯齐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