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突破了!”
察觉到自身的变化,婴宁心头又酸又喜,在命宫境滞留多年,终于迎来了这一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婴宁顾不得其他,盘坐在石椅上,一呼一吸,海岛方圆内的灵气源源而来,自她的头顶灌入。
能够亲眼证见命宫修士的突破,这对宁采臣而言,是一个极好观摩的机会。
没有天花乱坠、,没有地涌金莲,种种所谓的异象都不曾发生,只是小范围内的天地灵气以婴宁为中心,不断的翻滚涌入。在灵气的灌注、洗刷下,婴宁身上放射出一圈圈青铜色的光华,被这光华一照,宁采臣呼吸一滞,竟有种被天地镇压的感觉,不得不凝神的对抗着。
燕赤霞面色凝重,这光华虽然还奈何不得他,但也令他感到了压力。体内法力翻涌,不自觉的就产生了反抗的念头。“这是怎么回事?”他虽然满心疑惑,但婴宁难得有这机会,他自然不会去破坏,心神一动,就将涌动的法力平息了下来。
“镇世铜棺!?没想到真的是你。如今连你也化形出世,走到了这一步。那九州鼎呢?怕是也要出了变故吧。那个人的计划果然是一环扣一环,我等或许可以借机脱离这方牢笼,只是众生就要受苦了。而你……”林默娘眼眸一凝,确认的同时又分明带着几分怜悯。她邀请宁采臣三人到自己的神国,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根子就在婴宁身上。
与此同时,数千里之外的京都。
突然整个地面剧烈的晃动了下,仿佛地龙翻身,诸多木质的建筑一栋连着一栋倒塌,路面裂开了一个个微小的细缝,丝丝的火焰处处弥漫。鸡鸭惊慌的乱蹦乱跳,猪马牛羊失控般跑出了栅栏,成群的老鼠疯狂的四处奔逃,仿佛末日来临。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地龙翻身了,啊,救命啊。”
……………
惊恐声、惨嚎声、呼救声四下而起,身处在大火和地震中,无边的恐惧瞬间笼罩在人们的心头。
皇城内,禁卫一个个跌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在这毫无征兆的灾难面前宛如蝼蚁,战战兢兢,瑟瑟发抖。更有倒霉的,直接被倒塌的宫墙掩埋。
咕咚!
批阅奏章的天启大帝,一个不妨,径直摔倒在地上。刚要爬起,却见御书房摇摇晃晃,一应的物品东倒西歪,砸了一地,天花板上的金漆哗哗的掉落,整个大殿犹如散架的骨骼,仿佛随时都会崩坍。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天启大帝慌乱的滚到桌底下,面色发白,失声的叫道:“来人,护驾。”仓皇的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再一听四方八方都是惊恐的求救声,天启大帝不禁绝望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朕还年轻,朕不想死。国师,对,朕还有国师。”一想到神通广大的国师,天启大帝宛如溺水中抓住了那可以救命的一根稻草,稍稍冷静了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喊道:“亚父,亚父,你在哪?快来救救朕。”
虚空中,一个笼罩在黑袍中的男子漠然的看着这一切,眼中却难掩兴奋。这黑袍人不是别人,正是大乾国师,他目光如电,穿透了地面,一尊巨大的三足大鼎出现在他的眼前。这鼎上刻着名山大川、形胜之地、奇异之物,周身萦绕着黑、灰、白、红、黄、青、紫七色光芒。明明是一死物,却好像有着自己的意识,正愤怒的摇动着,随着它的晃动,京都也跟着颤抖。而其上泾渭分明的七色光华在这晃动中变得混杂散乱,其中的紫色不住的逸散游离,越来越少,最后只勉强保住一丝不散。
看着这一幕,黑袍人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和疯狂,以微不可闻的沙哑之声,喃喃自语道:“为了脱离这方世界,近千年来,本座数次谋划,今日终于初步看到成效了。嘿嘿,大周一分为三,蒙元、大乾、南蛮三足鼎立,谁又知道是本座的手笔呢?数百年前,妖魔界与修道界的腥风血风,人人只以为我黑山想要一统天下,他们这些愚昧之人又怎知本座其实只是想祸乱天下,消减九州鼎的封印之力。如今镇世铜棺一步步觉醒,到时只要大乾彻底崩溃,你们之间无论谁死谁生,本座都可以跟真武大帝一样走出这片牢笼,金丹也就指日可待了。”
那大鼎似乎发现了黑袍人的窥视,一道七彩的光华蓦然刷了出来,一刷之下,宛如彩虹直接从地底横挂而来。黑袍人冷冷一笑,并不与它对抗,身形闪动,躲开七彩光华的同时,落入了御书房中。那七彩光华一击刷空,正要追赶而入,在御书房外却是一停,仿佛有什么顾忌般,片刻后就缩回了地底。
“亚父,快,快救救朕。”见到黑袍人,天启大帝激动不已。
“陛下,不必惊慌,微臣来了。”黑袍人一步跨出,就来到了天启大帝的跟前,黑袍一卷就将天启大帝拉离了地面。余光却是看向了御书房外的七彩光华。这七彩光华乃是气运之力凝结,蕴含着封印这个世界的力量。黑袍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了,要是被其刷中,怕是要永久的被镇压在大鼎之内,永生永世不能脱身。虽然随着他的计划,七彩光华的力量在不断的削弱,但黑袍人清楚的很,这可不是他能抵挡的。这世间能够与之抗衡的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