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们的兵器有了灵性,有了生命一般。
而自己虽有功法,有神通,但剑在自己手中却只是冷冰冰的工具,只是纯粹的死物。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为什么呢?
宁采臣隐隐觉得那层阻隔自己的膜似乎随手就可以戳破,但不知为何还是差了一点。他的思绪飘飞,仿佛又回到了许久的过去,他记起了练八级和太极的时候,前辈们曾说过,练拳要练意、明心,要在感动之中寻找力量。唯有将感动的力量化入拳中,才能明心见意,得意入神。
感动?!
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剑,缺的是什么,缺的就是那份感动
…………
一击重创宁采臣,树巨人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狼牙锤一甩,脱手而出,如陨石般拖着火花,撞向了宁采臣。与此同时,它大口一张,一根粗大长满尖刺的舌头唰的飞射而出,照着婴宁就闪电般刺了过去。
若是被这一锤击中,宁采臣绝无幸理。
救,还是不救?
这个时候婴宁已经无暇再想,当下她面临的局面未必就比宁采臣好多少。长袖一抖,如巨蟒出动,迎着巨舌就是一卷一缠,一拖一拽。
嘶啦!
无往不利的困妖袖被巨舌一穿而过,撕成粉碎,如落叶漫天飘舞。
“十里枯荣香!生死枯荣剑!”
对于这样的结果,婴宁早有预料。摘下发间的黑白二花,照着巨舌就是一吹,清香四溢而出。她也不看结果,黑白二花化作生死枯荣法剑,虚空一指,生死二气随着法剑直接劈了过去。
树巨人冷笑着,巨舌上喷出一股巨大的唾沫。唾沫幽绿粘稠,腥臭无比,如浪头滚滚,翻涌之下就将十里枯荣香消弭殆尽。一拍之下,就将生死荣枯剑毫无悬念的扑落。下一刻,巨舌就刺到了婴宁的身前。
“镇世铜棺!”
诸般手段用尽,也无法抵挡树妖。婴宁只得拿出了杀手锏,身形一转,一座刻着神秘、古朴、玄奥纹理的青铜巨棺出现在天空中。这青铜巨棺正是她的本体,刚一出现,似乎打开了一个神秘的禁制,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随着金黄的色泽蔓延开来,随意的一压,犹如定鼎乾坤,瞬间竟然就将座下的巨舌定住了。
与此同时,狼牙锤已经到了宁采臣跟前,劲风鼓荡,仿佛要将宁采臣打成碎肉,而宁采臣此时犹自沉浸在心灵之中,浑然不觉。
“不!”
生死危机关头,刚刚赶到的聂小倩见此情景,不禁浑身发冷。
“情有千千结,白发三千丈!”
明知不敌,聂小倩却是想也不想,青丝无风而动,上扬暴涨,似大浪翻滚,瀑布飞涧,顷刻间飞涨至数十丈长,一卷之下,缠住狼牙锤,就是拼尽全力的猛拽。才阻挡片刻,就被狼牙锤无情的尽数摧毁。
青丝染血,漫天飞扬。
苦心祭炼的本命青丝被毁,聂小倩娇躯一震,血液破口而出。受创之时她却笑了起来,有了这片刻的时间,同时出击的白袖一抽之间,卷着宁采臣就拉到了身前。失去目标的狼牙锤,重重的砸落在地,如陨石坠地,剧烈的动荡中,石土激扬,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公子!”
聂小倩抱着宁采臣,温柔的低唤着,眼里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似乎抱着他就抱住了整个世界,此生就再也无悔无憾了。
巨舌一被定住,树妖本就心烦意乱。紧接着竟然发现在自己眼皮底下竟然发生了这一幕,不由发出愤怒的吼声,声若雷鸣道:“贱货,你敢出卖我,死吧。?”
话音才落,巨舌如波涛起伏,猛力一甩就弹开了青铜巨棺,接着就是狠狠的一抽,直接将青铜巨棺远远的打飞了出去。同一时刻出动的乌云大手,凌空就照着宁采臣和聂小倩拍了过去,一抓之下,风起云涌,仿佛要将他们捏成一团烂泥。聂小倩眼中闪过一抹惊惧,下一刻抱着宁采臣就横空而去。
但树妖的攻击又岂会这般简单,那大手见风就涨,铺天盖地,始终如阴影般笼罩在他们的上方。任是他们怎么逃窜也跑不出这大手的手掌心。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能遇到公子,小倩此生已经知足了。”眼见着巨手就到了头顶,聂小倩纤手留恋的滑过宁采臣的脸庞,嘴尖轻轻一吻,有泪从她的眼角滚过。她手一推,决绝的将宁采臣往外抛了出去。望着那远去的身影,聂小倩欣慰的笑着,低低道:“公子,我们来生再见了。”而后毅然转身,迎着巨掌头也不回的冲了过去。
“小倩!”
宁采臣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摸着脸上湿润的点点水渍,悲伤如潮,他知道这是聂小倩的。那个仅仅与他不过一面之缘,却可以断然赴死的女子。
他动容了,以前不明白的,不懂的,在聂小倩那一滴泪,那决绝赴死却又无悔无怨的身影中,全都悟了。
聂小倩爱他,所以可以无惧生死。夏侯锦桀骜不逊,所以连天也要斩断。燕赤霞自信,所以从容不迫,无可阻拦。
而他自